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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肃拍他肩膀,“武林盟在你手上,你要对中原武林负起责任来。”</p>
  程漠郑重点头。</p>
  过了近一个月,程肃也起程离开临渊城,回了金陵。</p>
  程漠正式将武林盟事务接管回来。他在书房里发现一摞信函,全是武林盟各门派慰问他伤情的信函,他连忙招人来问。原来这些信许久以前已经收到,程老盟主怕影响程漠养伤便没有给他看过,只自己一一回复了。其中有人要前来拜访的,程老盟主也全数谢绝了。</p>
  程漠翻看一遍,竟然发现其中还有云阳道派来的信件。字迹是子霄的,程漠认得,语气客气平淡,相信程肃的回信也是简单客气。</p>
  程漠将信握在手中,寥寥几句话反复翻看了,心里忽然起了想法,要亲自去见子霄一趟。</p>
  如今武林尚且算是风平浪静,水月教石宫被毁,教众无一人献身於江湖,仿佛连同整个石宫一起被埋葬了一般。原来蠢蠢欲动的各派江湖人士,也因为传说中的神行秘功被毁,程漠在水月教石宫为教武林盟众人而受伤,平息下来不少。</p>
  程漠对武林盟弟子简单交代几句,便打算独身上路去云阳道派。</p>
  秦芳川没有阻拦,只能看出有些不舍,程漠让他留在武林盟,等他回来。</p>
  秦芳川点头,“路上小心。”</p>
  秦芳川脱离了水月教,便是居无定所,浪荡於江湖,如今有了程漠,才愿意安顿下来。</p>
  程漠著弟子将武林盟一处空置偏院收拾出来,给秦芳川做药房。又嘱咐弟子照顾好秦芳川吃穿用度,一切听从吩咐,只武林之事不许秦芳川过问,若有要事,一律飞鸽传书给他。</p>
  程漠骑马从临渊城往云阳山去。</p>
  想要见子霄是突然起意,可是上了路,程漠一个人静下来细细思索,倒是隐隐有些不安。</p>
  就像那时秦芳川来到武林盟,惴惴不安却又不敢提起的心情,程漠身上蛊毒已解,那麽他们之间本来的维系似乎便断了。</p>
  秦芳川的不安程漠如何会不懂,可是人非草木,不管起初相遇是何种境况,到了如今这种境地,又怎会无情?便不说他们拼了性命为他去杀蛊王,只是摆在眼前的那一份真心,程漠又怎能辜负得起?</p>
  唯有子霄,程漠始终觉得心里不安。</p>
  此时已近腊月,到了云阳山下,空中开始飘飘荡荡下起了小雪。程漠将马寄养在山脚客栈,朝著半山腰爬去。</p>
  举目望处,四周山顶尽是白雪皑皑,一片银装素裹。</p>
  山路两旁,草木之上都是薄薄一层积雪,到了山腰,道观大门外,两个小道士道袍内裹著棉衣,脸颊也冻得发红,见了程漠都露出高兴笑容来,“程盟主。”</p>
  程漠停下脚步,笑著回礼,“二位道长好。”</p>
  一个小道士问道:“程盟主是来找掌门的吧?”</p>
  程漠点头,“可需要为我通报一声?”</p>
  另一个道士连忙道:“程盟主来了便不需通报了,只是掌门如今在後山凌清峰禁地闭关,盟主若想见他,需得让清虚师兄去通传。”</p>
  程漠有些微怔,子霄闭关,也许短时间内无法出来,自己这一趟说不好便是白走了。</p>
  他仍是谢过两个小道士,进去见了清虚。</p>
  子霄闭关,云阳道派以其师兄子暇道长为代掌门,而大小事务,则多是由子暇的大弟子清虚在做主。</p>
  清虚向来崇敬程漠,再加上在水月教时曾被程漠救过性命,更是敬重夹杂著感激。他听闻程漠要见子霄,连忙道:“我这便去替你通传,只是师叔闭关,若不是大事,他未必会搭理。”</p>
  程漠道:“我知道。这无妨,只要通传过了,他不愿出来便罢了。”</p>
  清虚於是向子霄传了话,他只能向子霄传话,却得不到子霄的回应。</p>
  两人站在凌清峰禁地前面,寒风凛冽,刮得脸生疼,面前是一条细长索桥,索桥对面便是一座独峰,那就是子霄闭关之地,一道石门紧紧闭著,一动不动。</p>
  等了足有两个时辰,清虚回头道:“程盟主,不妨先随我回道观吧。”</p>
  程漠上前两步,看到峰顶往下不远处山崖边有间小木屋。他伸手指了,对清虚道:“我想暂时住在此处,再等些时候。”</p>
  清虚随他看去,劝阻道:“这峰顶天寒地冻,这间小木屋根本挡不住风,程盟主还是随我回去,过两日我再替你通传师叔一声。”</p>
  程漠摇头,笑笑道:“习武之人何惧严寒,我再等上几日便好,清虚道长不用为我担心。”</p>
  清虚又劝了几句,见程漠坚持,便只好应了。回去道观内,派人送来炭炉和棉被,又特意著人送了两套厚重棉衣来。</p>
  程漠在凌清峰上住下,真如清虚所说,天寒地冻,终日里没事看著对面子霄闭关的禁地,自己也不知道还在等待著些什麽。</p>
  足等了有五日,子霄始终没有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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