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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秦羽并不是很高兴,他并不喜欢这个小孩子。</p>
  无怪他会不喜欢,他叫秦望,我的宝贝儿子。</p>
  不是他的。</p>
  我拉著走路还不安分地蹦蹦跳跳的儿子走到楼下,那个卖哈姆雷特气球的老人还在,秦望高兴地拿了两个。付了钱,我准备带他回办公室的时候,眼角余光看到的情景令我一愣。我定睛一看,却发现看见的人像幻觉一样,一闪即逝。我敲了敲脑袋,轻语:「大概是幻觉吧。」</p>
  我甩甩头,带著小秦望上了楼。</p>
  中午在公司里吃午餐,睡了个午觉後,我送小秦望去上学後,回到公司开始下午的工作。下午五点下班,秦羽临时有公事先离开了,到点後我收拾了下东西,准备去接秦望。</p>
  一般都是秦羽的司机负责接送,但有时我也希望能自己去接。</p>
  刚走到公司门口,我又愣了一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前面的那个人──我看到了谁?我居然看到了战皓!那一定是他,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变得更有气势、更成熟了……</p>
  我感到脸上瞬间热了起来,心跳加速。我捂住胸口,深呼吸,看到许久不见的战皓正在过马路,我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p>
  他没有看到在他侧面的我,我故作什麽事也没有地走到他後面,跟著过了马路。他脸上的线条严峻,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青涩运动员了。他穿著笔挺的西装,说不定现在是某个大公司的精英。他好高,目测应该上了一米九,比大学时候还高了一截。</p>
  他忽然停了下来,我也赶紧停下来装作在看旁边商店里玻璃柜里陈列的毛绒玩具,同时斜著眼睛悄悄看他。他进了一家花店,出来後手里拿著一束红玫瑰,那玫瑰如此鲜红豔丽,我的脸不禁一黯。</p>
  战皓有女朋友了……这很正常,没有才怪。</p>
  他走进一家高档酒店,我遗憾地停下了脚步,我不能再跟了,刚才的我简直像个变态。</p>
  我应该忘记他的……在他对我做出那样的事後……可是……我想到了秦望,想到了曾经快乐的日子。我愣在原地,苦笑著转身。没可能的,有秦羽在,什麽都没有可能。</p>
  因为跟踪战皓耽误了一段时间,秦望已经被司机接走了,我便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个篮球。店主说某个球星亲笔签名的篮球,还给我看了篮球上的签名。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想著秦望会喜欢,就买下了。秦望很喜欢打篮球的,而且体质非常棒。</p>
  秦望确实很喜欢,看到我抱著一个篮球回来,高兴地在我脸上「吧嗒」了一口,沾了我一脸的口水,迫不及待就抱著篮球雄气纠纠跑出去玩了。看著他的背影,我呵呵笑了。</p>
  晚上,秦羽还是没有回来,这让我有点小高兴。秦望也很高兴,他知道秦羽不喜欢他,他就也不喜欢秦羽。秦羽不在的时候,他就会蹭到我的床上来。</p>
  今晚我给他讲了个童话书上的美满故事,他喜欢听故事,但是又觉得男孩子听故事有损颜面,总是我主动说给他听,他扭捏一下,很快就会乖乖地眨著期待的眼看著我。真可爱。</p>
  听完故事的秦望打了个呵欠,我合上书,替他掖好被角。他眨眨眼,撑著很想闭上的眼睛看著我。</p>
  「爸爸,妈妈什麽时候能回来看看我呀?」他问。</p>
  我动作一顿,心疼地抚摸他的小脸蛋。「妈妈在很远的地方,她没有办法回来看你,但相信爸爸,她很爱你,在很远的地方想著你。」我哄道,「快点睡觉吧,小宝贝,看你眼睛都睁不开了。」</p>
  「等我长大了,我就努力挣钱,和爸爸一起去找妈妈。」他说著,闭上了眼睛。</p>
  我亲了亲他的额头,轻声说「你打理好自己就行」便躺下了,关上台灯,房内陷入黑暗。</p>
  有秦望在旁,今夜将会有一场好觉。</p>
  那後来的几天,我经常会看到在公司门口经过的战皓,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追随而去,然後脚步也忍不住跟了上去……真的很讨厌这样,对方又看不到,自己却还要死皮赖脸小心翼翼跟著,世上就我一个这麽蠢的变态了。</p>
  今天又看到他了,他还是进了那家很高档的酒店。也许战皓在这附近的某家公司工作,离秦羽的公司不远,否则我怎麽时常会看到他。这想法让我五味陈杂,能一直看不到多好,就不会想东想西、失魂落魄的。</p>
  当回到家後,心里还在胡思乱想,秦羽似乎是看出我有心事,一直盯著我。我总是很害怕他这样,他的眼神锋利起来的时候,我总会有股被狼盯著的错觉。</p>
  「你有心事。」餐桌上,他一手撑著脑袋,双眼微眯看著我。</p>
  「没,最近可能有点不舒服。」我垂著眼帘,装作看不到他的眼神。</p>
  我听到他轻哼,舒了一口气,他不要再问就行,他总能让我感到很有压力。我只是看到了战皓而已,这其实……没什麽的。战皓又不可能和我相认,即使相认了又有什麽用呢?</p>
  「你知道五年前为什麽我会突然到你学校吗?」秦羽忽然柔声说,我心头一颤,「因为那段时间你明显有心事,心里一有点什麽,你就藏不住,干什麽都会分心。我想看看是什麽让你连在我身下的时候都分神,所以当天就去了。」</p>
  我努力控制,希望自己的手抖得不会太剧烈。</p>
  他这个时候为什麽要跟我说这些?!</p>
  「那是一场绝妙的好戏,我想你不希望它再重演。」秦羽此时看著我的眼神绝不仅仅是警告。</p>
  秦望感觉到不对劲的气氛,抓著我的手,不高兴地瞪著秦羽。我又喂了他一口,自言自语般苦笑道:「我能怎麽样呢。」</p>
  秦羽很满意我的回答,笑了。用了餐後他就出去了,最近他似乎都有很多事,这让秦望和我都很窃喜。</p>
  </p>
  十四回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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