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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陆晴光还能够自己一个人搭公车,那暂时应该还不会有事……他将车子开往陆晴光租屋的方向,心里忖度着那家伙不舒服好像都不太上医院,总是嚷嚷着要回家。</p>
  车子最后停在陆晴光家的巷子口,傅元朗难得地掏出烟来点上,他有好久的时间都不曾碰这东西了,放在身上只是一种习惯。</p>
  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了,在公司大厅时,他只在意陆晴光异常的苍白,却没理论他的行止其实是相当不寻常的……料想搭公车的陆晴光还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到家,傅元朗拨了手机给李学婉。</p>
  「喂!协理吗?」</p>
  「对。」</p>
  「请何什么事?」</p>
  「我的车刚经过公司门前的大马路,遇见你们部门的陆晴光,我看他气色很糟,他出公差吗?也许你该派个人支援他。」</p>
  李学婉迟疑了下,然后回道陆晴光已经离职了,他今天只是回来补一些手续的……我待会儿拨他的手机关心一下状况。」</p>
  放下了手机,傅元朗的神情还看不见有什么异状,他只是抽着烟,车子里烟雾弥漫。</p>
  接着他拨打了陆晴光的手机号码。</p>
  没有意外,是空号。</p>
  于是他下车,走进巷子里,走到陆晴光屋子的大门边,并已按了门铃。</p>
  陆晴光明明不在家的,却有一位欧巴桑出来应门。</p>
  「找谁?」欧巴桑的耳朵可能不太好,嗓门很大。</p>
  「我找陆晴光。」</p>
  「喔!他前天就搬走了。」</p>
  「搬去哪里?」</p>
  「我怎么知道啊?我还想找他呢!他还有一个星期的房租没有跟我结清!」</p>
  于是傅元朗掏出皮夹,抽出了一叠钞票,数也没数地塞进欧巴桑的手里。</p>
  接着他慢慢地踱出砖巷,伫立在一簇茂盛的九重葛下,他又点了根烟。</p>
  「陆晴光,这就是你的决定吗?」</p>
  胸前内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傅元朗面无表情地任它响了很久很久,才接听起来。</p>
  「协理吗?您现在在公司附近吗?德国分公司的研发处长来访,您现在赶得回来吗?」尹雪树清亮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傅元朗明明听着却一直没有回话。</p>
  「协理?您在听吗?」</p>
  傅元朗徐徐地吐着烟,蓦地,沉沉地笑了。</p>
  「我在听。」</p>
  「嗯,赶得回来吗?需要去接您吗?」</p>
  「不用了,我马上就回来了,请客人稍微等一下。」</p>
  「是,我了解了。」</p>
  漫步回巷口前,傅元朗不自觉地抬头去凝视那一片极美的红色花叶。</p>
  微带凉意的秋光里,暗红色的九重葛繁花似锦,淡金色的日光闪动其间,灿烂得教人无法移开视线,他的眼睛微微地眯成了两弯细缝,神情显得平静而淡然,你以为他芷在享受着温柔的午后阳光。</p>
  一丝风也没有,手上灰蓝色的烟雾正袭泉升腾,许是这样温和的午后太过美好,傅元朗忽然有些朦胧的错觉,仿佛这世界还紧紧地踩着夏季最后的尾巴。</p>
  然而也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他心里的冬天,才正要开始。</p>
  第九章</p>
  这是三个月后的某一个黄昏,天气很冷,云层压得很低,时不时地飘着雨。</p>
  一位娇小的、裹着红色大衣的年轻女孩,在雨中瑟缩地走向中扬科技的警卫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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