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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往都喜欢运动,但却是怎么晒都能养回来的体质,身上白得像是瓷器一般,分化之后便更甚。因为洗澡的原因,段唯身上还泛着一丝微红的痕迹,一双眼睛蒙上了潮湿的水雾,看上去单纯中显出几分欲/气。
  他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分化之后他一直都没有运动过,虽然没有长出幸福肥,但他的腹肌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些许。
  摸了摸肚子,段唯叹了口气。
  是该练练了。
  这一顿澡被他磨磨蹭蹭地洗了接近半个小时,等到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到了接近十一点。放在床头的手机闪烁着灯光,他将背包里剩下的习题拿了出来,随后边擦头发边翻开手机,上面显示着傅度秋发来的消息:[我也到家了。]
  见状段唯回了一个收到的表情包,头发也没擦,拿笔开始写习题。
  也许是傅度秋一直把关着段唯的复习进程,所以段唯复习的短板,他都能够摸得一清二楚。本子上的习题光是一道就花了段唯接近十分钟的时间,他看了一眼后面满满一页的题目,心里一动,拿起手机给傅度秋发了消息:[睡了吗?]
  几乎是同一时间,对方很快就将消息回了过来:[还没有。]
  随后又紧接着跟了一条:[怎么了?]
  段唯看了一眼桌上的习题,随后敲打着键盘,将消息发了出去:[题目有点难,可以连麦教我写吗?]
  这条消息发过去之后,对方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秒回,见状段唯以为对方不愿意,于是刚打消了这个念头,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嗡嗡的响了起来。
  是傅度秋拨过来的语音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屏幕上的显示时,段唯的心猛烈地跳了跳,随后嚯地蹦上床将耳机拿出来插/进手机里,食指轻轻按下了接听键。
  喂?傅度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听到对方的声音时,段唯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坐在床上捧着手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吞吞吐吐地回了一句:没打扰到你吧?
  听筒对面默了一会儿,随后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不会打扰,有什么题不会写吗?
  话音落了,段唯终于想起来正事,三两步跨过乱七八糟的地面,趴在桌上,将那几道题目的题干念了出来。
  还没念到一半,傅度秋从容的声音就突然响起:这个,先设每一局比赛中甲获胜为事件a,则p(a)=p,0小于或等于p小于或等于1
  俗话说色迷心窍,段唯戴着耳机先是听着傅度秋的声音愣了很久,才终于反应过来,拿着笔开始写。
  傅度秋解析题目,从来只是提供思路,并不会把答案直接念出来,他顺着傅度秋说的写了一会儿,随即豁然开朗,拿着笔刷刷刷地在纸上写,几分钟之后将答案报给了对方。
  对方在他写题时安安静静地,直到听见段唯说答案,才似有似无地笑了笑,随后轻声说:不错,对了。
  而这一头的段唯像是被老师表扬的小学生一样,将头埋进习题里偷笑了一会儿,继续往下写。等到了不会写的题目,他念给傅度秋时,对方也都像之前一样只听了一半,就将解题思路说了出来。
  一来二去几回,段唯不禁感叹:你好厉害啊,我连题目都没有说完,你就会了。
  你傻不傻啊,听筒对面的人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地说:这就是我出的题,我当然会写。
  话音落了,段唯后知后觉地愣了愣,随后拿着手机傻愣愣地笑了起来。暖黄的灯光在他头顶闪烁,照得他若有若无地透出几分温柔。
  他一手拿着笔,另外一只手撑着桌面,傻乎乎地盯着屏幕上的傅度秋的头像,好像这样就能够透过手机看见对方的脸。
  从前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的一些情侣朋友们要整日整日地黏在一起,一刻都不想分开,而现在他似乎切身地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才不过离开了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在心中溢出了无穷的想念,迫切地想要和傅度秋见一面。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抓起了桌上的习题册,边角都被他揪得起了褶皱。
  电话对面的傅度秋听段唯没有再说话,于是轻声问道:怎么了?还有不会的题吗?
  他此时也坐在窗前,正对面的玻璃窗户刚巧能够让他看见一街之隔的段唯家里依稀的灯光。他喝了一口水,手里是刚刚演算之后的草稿纸。
  听筒对面默了一会儿,随后段唯的声音出现了:还有
  段唯的声音有些支支吾吾地,让傅度秋不禁笑了笑,将草稿纸放在一边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不会?
  怎么了?傅度秋见对方不说话,十分有耐心的又问了一句。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傅度秋都以为对方说着说着睡着了的时候,段唯的声音重新响起:你能不能
  他的声音带着些隐隐地颤抖和期待,傅度秋安静的听着,就听见段唯下一句话脱口而出:你能不能来我家教我写啊?
  话音落了,傅度秋拿着手机的手蓦地一动,坐在桌前良久没有说话。
  另一边,段唯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就有些后悔了,听到傅度秋久久没有应答,这种懊恼又多了几分,于是他连忙给自己找补:你要是不想也
  小唯,没等段唯的话说完,傅度秋低沉的声音就从听筒对面传到他的耳朵里,你知道omega邀请一个alpha深夜来自己家,是什么意思吗?
  第94章
  客厅里的电视还播放着综艺节目,时不时还会响起段父段母嗑瓜子的声音,就在他们俩笑得咯咯咯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按照往常,深更半夜不会有人突然造访,他们俩俱是愣了愣,刚准备起身,就听见身后的房间嚯地传来开门的声音。
  此时段唯匆匆忙忙地关上了房间门,他看了客厅里的段父段母一眼,似乎是意识到这样的自己实在是有些不对劲,于是正了正表情,朝着门口走去。
  见状段父段母互望一眼,从对方的表情中都看出了一头雾水。
  只见段唯把紧闭的大门打开,一道身影出现在后面。
  小秋?乔莹最先认清来人是谁。
  门后的傅度秋身上穿着深蓝的家居服,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的外套,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温柔和从容。在看见段父段母之后,他先是笑了笑,随后礼貌地一一打了招呼。
  大晚上的,发生什么事了吗?段父打完招呼之后有些关心地说。
  话音落了,站在门口的段唯却是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将手背过身后,没有说话。见状傅度秋对着两位长辈笑笑,温声道:明天小考,有几道题我想和段唯商量商量。
  照傅度秋的成绩,根本用不上和段唯商量,这话一说出口乔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看破不说破:那快去吧!
  说完,段唯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拉着傅度秋走向走廊。灯光闪烁间,傅度秋从他身后看着,发现段唯的脚只有一只穿了鞋子,另外一只光秃秃的,鞋不知道甩到了哪儿。
  见状他在段唯看不见的角度了然地笑了笑。
  门砰的一声合上,段唯刚想转过身,就被一股力气抵到了紧闭的门上,随后对方两只手臂制在他两侧,霎时间段唯就被傅度秋圈进了怀里。
  对方身上好闻的信息素味道混合着沐浴露,飘到了段唯的鼻尖,傅度秋的额头抵着段唯的额头,两道呼吸纠缠在空气中:怎么一只脚光着,嗯?
  这时候,段唯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一只脚凉飕飕的,于是便想起了之前自己听到傅度秋过来的消息之后,一时激动得在原地打转,直到去开门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自己只穿了一只鞋。
  当然,他不会说出原因,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脚垫在傅度秋穿的拖鞋上,闷声闷气地说:没穿好。
  闻言傅度秋不禁笑了笑,看着段唯头顶的发旋,轻声道:抬起头,小唯。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些天生的蛊惑,让段唯情不自禁地抬头看去。紧接着对方霎那间将光线淹没,傅度秋趁他不注意俯身过来,随即段唯的唇上一软,和对方无声地接了一个吻。
  这个吻漫长而又眷念,温柔又磨人,起先段唯还能够勉强应对,到后来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腿也有些软了。于是傅度秋的手缆在他的腰间,控制着段唯没有滑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段唯的呼吸瞬间乱了,嘴上没个轻重,不小心咬到了傅度秋的唇瓣,意识到这一切,他有些慌张地睁开眼睛。
  而于此同时,傅度秋却像是不在意一般,唇慢慢离开。视线相对的一霎那,傅度秋摩梭着自己被段唯轻咬了一口的唇角,无声地笑了笑。
  只这一下,段唯的脸蓦地红了。
  操。
  傅度秋侧过头,从书桌下面找到了段唯的另外一只鞋,放在对方脚边示意他穿上,随后打开了房间门。
  来,我弄了一点水果,你们边吃边学,乔莹把一碟水果拼盘放在桌子上,显然没有察觉到房间里明显有些微妙的气氛,她笑着看了一眼傅度秋,随后对低头穿鞋的段唯说:小秋都从自己家里赶来特意教你学习了,你可要好好学,听见了没?
  段唯此时脸正红得没法见人,不敢直接抬头,只好弯着腰,闷声闷气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睡觉吧。
  闻言乔莹瞪了段唯一眼,随后看着傅度秋又笑笑,那我们先睡觉了,不要学得太晚啊。
  好,谢谢阿姨。傅度秋风度彬彬地点点头,目送乔莹离开。
  此时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个人,傅度秋见段唯脸红得抬不起头来,于是慢慢勾起唇角。
  为了不让对方太不自在,于是他走到桌前拿起写了大半的习题册看了一眼,说:有什么题目不会?
  站在一旁的段唯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装作神色淡定地走过去,将剩下来的几道数学题摆出来。他并没有说谎,上面的题目难度比之前几道要大上不少,他写了好一会儿都没解出来。
  看着上面的题目,傅度秋坐在了书桌前,桌上的小桔灯将他的侧脸照得像是蒙上了一层浅黄的薄纱,完美的面部线条被光线勾勒得淋漓尽致,薄唇上泛着些许红色,是段唯之前咬的。
  一旁的段唯忍不住愣了愣,看着他的脸发呆。
  而傅度秋只是看了几眼,就大致的明白了题干,可是他却是什么都没说,用余光瞟着段唯,随后他慢慢勾起唇角,良久后突然转过脸去:看什么呢?
  突然被抓包的段唯下意识慌乱起来,目光转来转去,看上去有些呆,看得傅度秋忍不住笑出了声。就在段唯马上就要恼羞成怒的时候,他随手将一边的椅子移到自己身边,随后拍了拍柔软的坐垫,示意段唯坐下。
  于是段唯也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乖乖地坐在了旁边。他们以往不是没有这样挨在一起解题过,可是那都是在教室里,地点一换,到了房间里总让段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归属感。
  如果以后他和傅度秋住在一起,或许就是这样的画风吧
  想到这里,他愣了愣,有些惊讶于自己的想法。
  而傅度秋一心专注着手上的题,全然没有意识到旁边的人此时在想什么,他拿着桌上的笔在草稿纸上换算,随后轻声对段唯说:这道题确实有些难,到考场上,估计也是最后几道大题的水平。
  嗯嗯嗯话音落了,段唯终于收回了之前乱七八糟的思绪,将视线落在题目上。
  首先,要令g(x)=f(x)2x,由
  从之前的听筒,变成了近在咫尺,段唯听着傅度秋的声音觉得一切都有些不真实。他一边写一边点头,眼神还一边不受控制地往旁边看,直到最后傅度秋轻轻叹了一口气,将习题本合上,随后有些无奈地说:段唯同学,你在看什么呢?
  突然被点名,段唯下意识地坐直了些。他看着傅度秋漆黑的双眼,想随便扯谎的心思也不自觉地压了下去。
  他意识到无论自己怎么说,面前这个人也能够轻易地看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于是便干脆直截了当:我在看傅老师。
  嗯?傅度秋的双眼微微眯起,朝着段唯看过去。
  看我男朋友,段唯难得直球地回答道:声音好听,长得也好看。
  洗完澡之后,段唯穿着一件系扣的睡衣,领子开得刚好能够看见他若隐若现的锁骨,他动了动,一颗红色的小痣就从锁骨周围露了出来。
  随着他的动作,傅度秋的眼神又暗了些许。他明白段唯说这些话没有别的目的,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但他还是不受控制地想歪了些。
  夜色正浓,此刻无论做什么都会透出一些暧昧来,他侧过头看向段唯,语气低沉地说: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了。习题本上已经满满当当地写好了公式,因为有傅度秋帮忙的关系,这几道足够段唯写半个多小时的题目只花了短短十几分钟。
  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即将指向零点,房内一片寂静,似乎是在等待着谁打破这一切。良久之后傅度秋起身,低声道:那我先回去了。
  听傅度秋的语气是陈述而不是疑问,段唯顿了顿,眼里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失望,随后跟着点点头说:那我送你走吧?
  好。
  两个人皆是并排站在房间里,原本宽敞的房间,此刻却挤了起来。
  段唯离傅度秋很近,彼此之间的呼吸清晰可闻,他咽了咽口水,想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说出口。于是他三两步走到房门口,刚打开门,就被身后一道力量拉了过去。
  缠绵的吻又落了下来,这个吻和之前进入房间时不一样,对方似乎带着某种情绪,温柔中带着一丝霸道,放在段唯背后的手也轻轻拍着,似安慰也似引诱。
  客厅此时已经熄了灯,走廊上黑漆漆的一片,段唯只能够凭借房间里露出来的一点光,看见傅度秋近在咫尺的脸颊。
  就在此时,傅度秋也蓦地睁开了眼睛,双目对视,轰地一下将段唯浑身上下都烧得通透。他配合着慢慢启唇,感受着唇齿间傅度秋清澈又撩人的信息素味道。
  一吻辄止,走廊上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段唯被傅度秋放开之后轻轻喘着,有些慌不择路地往大门口走,边走他还能边听见身后似有似无地笑声,以及傅度秋跟上来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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