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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玩和符我栀很快就离开了s市,不久后,s市那边的警方传来消息, 找到了火灾源, 厨房气灶没有关好, 漏气了,未发现哪来的明火源, 目前正在深入调查中。
  危玩越来越沉默,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让危典停止继续调查。
  符我栀有些不安, 危玩的房子太大, 她晚上下楼倒水时,能听见脚步声在静寂的空气中绵长地回荡, 客厅空无一人,楼梯空旷。
  隔天早上,她再睁眼,发现危玩就趴在她床边睡着, 双手紧紧攥着她的,睡梦里眉心依然紧皱。
  她和他说:“我爸妈去世前留给我和哥一套房,不大,但够住好几个人, 我们以后不住这儿了,去那儿住吧?”
  他说好,当天晚上便收拾好了东西打包送去老房。
  胡同巷子里的老房, 环境幽僻,好些老人家还认得她,瞧见她回家,都有些不太确定同她打招呼。
  她家隔壁住着冯叔和冯姨,另一边还是过去的旧邻居,邻居家的哥哥前些年出了国,最近刚回来,刚好在门口碰见。
  “真是好久不见了,小栀子怎么突然要搬回来了?”
  邻居哥哥牵着哈士奇准备遛狗,笑起来和以前一样开朗。
  “家里这不是破产了嘛,不得不搬回来啦。”她开玩笑似的说。
  邻居哥哥说:“哈哈,现在谁不知道旬哥早就东山再起了?你现在搬回来,该不会是和旬哥吵架了吧?”
  “没有。”符我栀说,“是我男朋友……”
  腰上落下一只手。
  危玩停好车走过来,刚好瞧见他们在聊天,揽着她,容色淡淡。
  “路上堵车,东西得过会儿才能送到。”
  说着,他看了眼邻居小哥。
  邻居小哥拎着狗绳子,举手:“ok,我明白,不多聊了啊,我得去遛遛狗,家里这祖宗太折腾人。”
  符我栀还没来得及和人说再见,邻居小哥就笑眯眯地挥挥手走了。
  她“唉”了声,去拍危玩的手,好笑:“你干嘛呀?”
  他心不在焉地说:“我吃个醋。”
  符我栀噗嗤一声:“你吃醋还要说出来?”
  他反而叹气,揽着她往门口走,她拿出钥匙去开门。
  “你太乖了,这么久连个吃醋的机会都不给我。”他说,“好不容易碰见一个,我当然得吃个醋。”
  他这么一说,符我栀才想起来,和他交往这么久,从头到尾她居然也没个能给他添堵的追求者?
  “下次争取争取让你吃个够。”符我栀说。
  他笑,被她牵着领进老房,房子不大,但里面很干净,冯叔冯姨常来打扫,就是想着或许有朝一日俩孩子可能还要搬回来。
  符我栀带他去她卧室,里面的装饰尚且停留在几年前,大概是她高中的风格,床头贴着几张泛黄的明星海报,还有动漫的挂画和抱枕。
  床头柜旁边摆着一个透明的柜子,上层摆满了各式手办和立牌,都是她高中喜欢的动漫人物。
  柜子下层满满当当塞着一排排的书,有漫画,也有名著,最显眼的是那本砖头厚的《忒修斯之船》,这本书是朋友送的,这么多年她也没看完。
  隔壁还有一架单独的书柜,上面都是专业书,关于计算机网络之类的,还有初高中的课本,有个隔开的柜子里面没放其他的,只单独放了两套打印版试卷。
  符我栀瞧见那两套试卷时,心中一动,走过去,若无其事地拿起那两套试卷翻了翻,顺手递给他。
  “说起来,这两套数学试卷还是我初中时的初恋送的。”
  危玩接试卷的手停顿了一下,掀着眼皮瞄她。
  他不是嫌吃的醋少么?那她就给他倒一整瓶呗。
  她倚着书架,随性自在,慢吞吞地说:“我初中数学不好,网上刚好认识了我那位初恋,他教我学数学,人很好,就是有点钢铁直,我过生日他居然送了我两套数学试卷,把我气得够呛。”
  危玩:“……”
  符我栀努了努下巴,瞧着他暗醋的模样,憋笑:“喏,就是你手里那两套,我一直没舍得扔,到高中还对他念念不忘。”
  危玩不翻了,握着试卷,沉沉地盯她。
  半晌,淡淡地说:“你不是说早恋不好么?”
  符我栀一本正经:“是啊,所以我只是暗恋他,他不喜欢我,我们没恋过。”
  危玩:“……”
  好气啊。
  这瓶陈年老醋他喝翻了。
  于是他顺手把那套试卷扔回书架,抬手将她困在双臂间,低头去寻她的唇,酸不溜丢地说:“过来,让你试试我喝了多少醋。”
  符我栀笑得更厉害。
  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很久之前就在网上认识了。
  不过,也不用特地告诉他,反正他以前又不喜欢她,只是她稍稍暗恋了他一段时间而已。
  青春期的少女嘛,不懂事,或许对那人的喜爱就像是对路飞和爱德华那样的喜欢,之后很快就忘了那段青涩的暗恋。
  可还是想笑。
  被他略带惩罚地亲吻着,她居然没憋住,唇间泄出一丝笑,赶紧亡羊补牢地扭开头,咬住他肩膀闷闷地笑出声。
  好好笑,好好笑啊,他居然在吃他自己的醋。
  危玩很气,非常气,他知道她现在只喜欢自己,可一想到她高中仍旧对初恋念念不忘,他仍然气得心里直泛酸。
  看她没心没肺地笑,他气着气着便也气不出来了。
  “笑够了?”他低声问。
  “没有。”她摇头,“真的好好笑,你不懂其中的笑点。”
  “……”他的确不懂。
  “你再笑,这两套试卷我就给你扔了。”他试图威胁。
  符我栀泰然自若:“扔了你会后悔的。”
  “我会后悔?”
  他狐疑,重新拿起那套试卷翻了翻,他甚至花了几秒钟的时间心算了一些题目,这两套试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一定要说有,只能说题目出得还不错,不过也就是初中生的水平而已。
  他根本没想起来这两套试卷曾经是他亲自编出来的。
  聪明人就这点不好,记事儿不记小,不在乎的东西很快就会忘记,并且压根不会放进心里。
  “啧啧啧。”符我栀抽掉试卷,珍重地将其塞回去,顺便抬手拍拍他的脸,“没发现也好,以后还能多嘲笑你一次。”
  “什么意思?”危玩敏锐地从她话中察觉出些许不同。
  “没什么意思,”符我栀说,“好了,咱们快收拾东西吧,楼下都在催了。”
  她擅自将这一茬揭了过去,危玩却始终惦记在心。
  他们搬来的东西不多,这里的东西大多齐全,只需要带些衣服鞋子之类的生活用品,收拾起来很快。
  ……
  换完被褥枕套,终于才算是弄完,符我栀洗完澡出来,发现危玩还在对那两套试卷翻来覆去地观察。
  “这回看出什么名堂了没?”她问。
  危玩瞥她一眼,顿住。
  符我栀习惯了他总是坐怀不乱,平时也不太在意他什么眼神,反正他禁欲得要死。
  可今晚她料错了,被陈年老醋淹没的男人压根没有理智可言,不用彻底做完也能变着花样把她折腾得崩溃。
  他趁她意识薄弱时诱惑她松口,把那两套初恋的试卷给扔了,她一听见这话霎时清醒,咬着他肩膀说不扔,死也不扔,可把他气坏了。
  哪有人会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拿初恋来气自己男朋友?
  危玩磨不过她,最终只得认输,抱着她一言不发。
  她喘息急促,浑身都是湿的,背对着他靠近他怀里,裸露的肌肤相互亲昵,黑夜里感官过于敏锐,她能听见两种心跳微妙的交错跳动声。
  他仍然紧紧揽着她,细细地亲吻她白皙的后颈,她脖颈的头发湿漉漉的,被他吻得脚趾忍不住蜷了起来,哼唧着去磨蹭他的手背。
  “你能不能……”
  他不说话,从后颈缓缓吻到她后肩。
  她咬咬牙,心一横:“做完行不行?”
  他不动,半晌才哑声说:“卷子扔了。”
  她抿唇,又气又笑,故意生气:“你能不能不要因为那两套试卷故意用这种事气我?”
  他皱了下眉,抱紧她,埋进她颈窝,沉闷地说:“我舍不得。”
  她怔了下,推推他的手,小声问:“你舍不得什么呀?”
  他反握住她的手,许久没说话。
  身体的汗意逐渐蒸发,越来越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暖暖地烘烤着她后背。
  “去英国吧。”他忽然说。
  符我栀愣住:“什么?”
  他修长手指一根一根挤进她指缝,与她黏糊糊地纠缠在一块儿。
  “去英国,读研,该做什么做什么,等你读完研,这里的事情也会彻底结束。”
  “那你呢?”她没被他骗,冷静问。
  “我还有些事要做。”他说,“我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她更是惊诧,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居然半点消息也没有透露。
  “是谁?”
  他吻了吻她滚烫的耳尖:“不管是谁,我会替你讨回公道。”
  可她莫名地慌:“等等……”
  “去英国吧。”他依然在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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