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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便是江景行的表演,哦不,演讲时间,滔滔不绝的说了半个时辰,刘延宁一开始站着听,不知不觉中就坐回了原位,还端了杯茶听他说,有种重新认识了江景行的想法,不只是他的脸皮,还有口才。
  说到最后,刘延宁有点被说服了,因为江景行说了,给他一年时间,最迟期限在自己会试揭榜之时,若那时他还无法说服父母向他家提亲,也不耽误自己帮妹妹相看合适的人家。
  如此说来,好像对青青也什么损失?
  刘延宁有点动摇,主要他从江景行眼中看到了决心,作为江景行的好友,刘延宁很了解他的性格,看似谦谦君子,身为世家公子的骄傲淡漠,一点都不比师傅少,他给自己的感觉,也同师傅一样,谈笑间运筹帷幕。
  认识这么久,刘延宁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不是什么都不在意。
  江景行一反常态的坚定,甚至是执着,让刘延宁也忍不住想,或许他能够争取到机会呢?就像他说的,只是给一个机会,即便最后不了了之,也耽误不到青青身上。
  思及此,刘延宁抿了下唇,目光沉着的看着江景行:“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但是必须做到一点,不能让青青知道,更不能在没结果之前接近她。”
  江景行嘴角的笑意顿时僵住,不能接近青青……这叫哪门子机会?
  可惜好友眼神坚定,寸步不让,江景行毫不怀疑自己不答应这条,他明天就能不叫那丫头来他们家。依着那丫头的忘性,隔个十天半个月不见,怕是彻底把自己抛之脑后了。
  江景行忽然觉得,这一对兄妹都是他的克星,哥哥让他毫无反手之力,妹妹……罢了,不挣扎了,直接认命吧。
  刘延宁和江景行终于达成了协议,已经“破裂”的关系,一时半会就不那么好修复了,刘延宁只要想到他妹妹那么小,这人都能生出那种念头,就忍不住咬牙切齿,简直是禽兽!
  还是他自己引狼入室的,刘延宁又悔不当初。
  也不知道江景行以前是怎么背着他接近过青青的,刘延宁现在想起来,简直是无一处不可疑,所以他也进行了深刻的反省,开始紧迫盯人政策,不再给这头狼任何单独接触他妹妹的机会。
  江景行:生无可恋。
  早知道他就打死不承认了,至少不会被未来大舅哥像防狼一样盯着,如今想跟那小丫头说句话都找不到机会。
  江景行一时间也悔不当初,好在没过几日,省城传来了好消息,情敌终于收拾包袱上路了。
  与此同时,孙知府的正式道歉信,也送到了刘延宁手上。
  孙知府嘴上说要亲自登门致歉,当然不可能真这么做,他到底是一方父母官,而且亲没订成这种事,到底不怎么光彩,最好是两家把这事紧紧捂着,不让外人知道,可孙知府要是屈尊降贵上刘家来,事情就捂不住,到时候只会传得沸沸扬扬。这对刘青的名声只会更不好。
  不过孙知府人没来,却送上了一份丰厚的歉礼,道歉信也写得非常诚恳动人,应该是让人润色过了,连刘大爷他们听刘延宁读完信,心里都生不出埋怨之意,只能感慨命运不公。
  “这知府老爷……也是不容易啊。”沉默许久,蒋氏先出声感慨,刻薄如她都没有怨言,可见其他人的心情。
  李氏虽然能理解,但还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悲伤,掩面而泣:“是我们青青命不好……”
  “延宁他娘。”刘大爷敲了敲烟杆,沉声道,“青青福气大着呢,都说好事多磨,别遇着点小事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
  刘延宁面带笑着安慰他娘:“爷说得对,这是好事,那君山书院同旁的书院自有些不同,天子帝师曾在书院开坛授课,孙三少如今有幸进入君山书院,得名师指教,他日只需苦读钻研,科举不在话下。”
  “孙知府也是为咱们考虑,才这般如实相告,他说一年后,孙三少或许能够找到机会回家一趟,这不过是安慰咱们。孙三少因为守孝,错过了今年的院试,下一届院试便在两年后,他恐怕只有那个时候才能回来……”
  刘延宁话还没说完,蒋氏已经摇头:“等不了等不了,谁知道两年后又有什么意外?”
  刘大爷也很赞同这话,他觉得和知府大人家的亲事这般不顺,想是天意如此,就算知府大人诚心求娶,他们也不敢再等了,耽误了青青的大事可不行。
  难得知府老爷这么大的官,还这般为他们着想,建议他们不妨再相看几家,若是孙三少从君山书院回来时青青未同旁人定亲,想是上天成全,到时候他们祖孙必定登门提亲。
  都说父母官一言九鼎,刘大爷他们也没有怀疑,心里反而还有些感激,至少人家替他们把后路都想好了,再不满足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李氏听他们说了许多,也转过弯来了,收起泪意,转而问刘延宁:“那君山书院这般,为何江先生不叫你同去?”
  刘延宁特意提了孙韶渝的举荐信是她师傅给的,就是为了把话题引到这上边来,家人因为不知道师傅的出身,心中没有底气,连孙知府的青睐都叫他们诚惶诚恐,现在结亲之路又不顺了,刘延宁也怕他们大失所望之下,失去了往常的淡定和清醒,在青青的亲事上变得焦躁急切——不论他有没有同江景行做下约定,刘延宁都不希望看到家中长辈心态受到影响,那样就会容易做出错的判断甚至是决定。
  不过刘延宁也没有把他师傅的底子全透露了,人在巨大的惊喜冲击之下,有时候也会犯错,刘延宁只是淡淡的笑道:“师傅曾经便在君山书院任教,景行也在那里待了几年,如今景行跟着师傅来江州……我想或许君山书院名师众多,求学之人只会更多,先生们难免顾及不过来,倒不如单独拜师求学,受益更大一些。”
  其实不然。
  君山书院之所以让天下读书人趋之若鹜,除了名师,更是为“君山学子”这个名号所吸引,君山书院人才辈出,金榜题名后入朝为官之辈更是数不胜数,“君山学子”在朝堂拧成一股绳,那便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所以,君山学子在朝堂之中这张巨大的关系网,才是真正叫人向往的东西。
  不过这层关系,对于寒门学子是立足之本,对江景行这样的侯府公子而言,最多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而已。
  刘延宁不打算对他们说得太详细,突出他师傅很厉害,比他们之前以为的还要厉害就行了。
  果然,刘大爷他们听完这番话,注意力都放到了“江先生曾经也是君山书院的先生”上面,这么说的话,江先生也是名满天下的人物了?
  刘延宁点到为止,转而说起自己妹妹,“师傅这次也说了,日后回京城定会为妹妹打算。”
  如今听到江先生的“打算”,刘大爷他们的心情又与先前有些不同,以前是怕太过麻烦江先生,所以有好的人选,他们更愿意自个儿定下来,可如今出了这一茬,江先生还愿意为青青打算,就说明江先生确实没把青青当外人,上心得很。
  人家江先生都不觉得麻烦了,刘大爷他们也安心了许多,又想到知府老爷的孙儿,得了江先生的举荐,都顾不上还没有出孝,就匆匆去了君山书院,那迫不及待的样子,便知道这是个多不能错过的机会。
  连知府老爷这样的大官,都没办法送孙子去君山书院,尚要通过江先生之手,可见君山书院都是些不得了的人物,孙三少这样的身份进去,估计一点儿也不打眼。
  若是江先生能从他过去那些学生中做媒,应该要比孙三少的条件还好上一些吧?
  刘大爷他们这么一想,心里又添了几分火热。
  刘延宁说这话,倒也不是为了安家人的心编出来的,那日他同江景行约定好之后,江景行的确同刘延宁说了一席话,表示会帮刘青打算。不过江景行所谓的“打算”,和刘大爷他们理解的就大不相同了,江远辰是指江景行和刘青的事,他不会袖手旁观。
  总之刘家人的情绪是冷静下来了,因为连知府老爷尚要“求着”江先生,他们家青青和延宁日后的前程都差不了的,所以也就没什么好伤感的,刘大爷夫妻俩跟没事人一样,隔天就回了落水村。
  经过这一遭,刘青的小金库反而又扩大了,刘大爷他们商量完后,都决定不瞒着刘青,他们家青青聪明,什么都不说叫她发现问题,反而容易多想。然后刘大爷他们把结果简单给刘青说了一下,孙知府送来的丰厚赔礼,他们一件不留全都给了刘青。
  孙知府出手不凡,赔礼中最值钱的是一间铺子,在洪州府的铺子,当然真正出血的张家,因为这间铺子是张家名下的胰子铺——没错,就是和刘家合作的那桩生意,本来进账是两家对半分,但现在到了刘青的名下,刘家也不分了,叫张家直接把这间铺子的账本给独立出来了。
  省府的铺子,日进斗金,刘青一时沉浸在发财的兴奋中,都没有心情感慨一下要同她相亲的小哥哥自己跑路了。
  在刘青“兴奋”过后,李氏怕闺女伤心,私底下给她透了个底,说就算现在相看没有合适的人家,孙三少还会等着她的。
  刘青简直大囧,没想到高富帅还有这种癖好,放着正牌未婚夫不当,上赶着做她的备胎?
  ☆、第146章
  刘青这段时间在思考一个问题, 要不要“难过”一阵子?
  她是认真的。
  虽然这位传说中的知府孙少爷, 同刘青只是个渊源颇深的陌生人, 连面都没见过, 刘青不可能只听说过孙三少的情况, 就对方产生好感,她的感情还没这么泛滥。
  上辈子到这辈子, 刘青还没有真正喜欢过谁,嘴上说暗恋某某某,也只是一时少女情怀作祟,还没有上升到喜欢的层次。至于这位孙三少, 她没见过对方,连好感都谈不上, 对方跑路就跑路, 刘青除了吃惊了一下,并没有其他情绪。
  可是好歹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的唯一一次相亲——孙三少和先前方家单方面有意提亲的情况不同。
  刘青和孙三少见没见过面不重要,家里相中了孙家,孙家也相中了她, 再加上刘青自己还点过头, 在刘家人看来, 除了因为没有定亲, 所以不好大肆宣扬之外,这桩婚事原本是板上钉钉,她这辈子只会嫁孙三少了。
  这个时代的人讲究从一而终,将要定亲的对象跑了, 姑娘还不至于为此寻死觅活,但是也不能无动于衷吧?
  刘青本来也没想到这茬,刚知道亲事取消的时候,她正沉浸在发财的喜悦中,一时还来不及忧伤,可她娘好像更担心了,特意把木棉木槿她们都打发了,拉着刘青说了孙三少主动要当她的备胎(刘青自己总结的)。
  李氏嘴上说要刘青别太伤心,眼神里分明写着“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不难受了,我可怜的女儿”这些意思。
  刘青这才意识到,她对这件事的态度太平静,反而让身边的人怀疑担忧了。
  其实换个角度想就好理解了,好比他们打算要结婚,彩车买房彩礼陪嫁都想好了,双方父母达成共识,挑好了结婚的日子。然而,就在他们开始准备婚礼,马上就要给亲朋好友送去结婚请帖的时候,男方突然说不结婚了,接着人就跑了。
  想想看,接近婚期的时候被悔婚,幸好请帖还没发出去,这要是亲朋好友都知道了,丢脸还只是小事,在一些三姑六婆眼里,就该背地里嘲笑说,老刘家的女儿肯定有什么毛病,不然男方干嘛无缘无故悔婚——就算是上辈子,身边哪个姑娘出了这种事弄得人尽皆知,生活上也可能会受到一些影响,放到刘青这儿,影响绝对要比她上辈子严重一百倍。
  这么一想,刘青就能理解她娘对她的不放心,绝对不是无病呻吟,一个大姑娘被悔婚了,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难过,那这孩子不是没心没肺,就怕是个傻的了。
  好在刘青她娘还没怀疑女儿是个小傻子,以为她性子太要强,不想叫他们担心,正强颜欢笑着,其实心里可难受可难受了。
  刘青……索性也不挣扎了,默认了她娘担忧,开始扮起了忧伤。
  装一装委屈,如果能让她娘放心也无妨,刘青也不介意,而且她现在还没走出被“悔婚”的阴影,他们应该也不会急着帮她张罗新的婚事吧?
  这样的话,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刘青自知演技不到家,就怕自己言行不一露了陷,即使到了师傅家,同小伙伴玩得开心的时候,时不时来一声长叹,做一个明媚而忧伤的女子。刘青主要是怕木棉木槿说漏嘴,她现在上哪儿两个小丫鬟都跟着,她们和她关系是更亲近不假,可她娘才是当家作主的人,又捏着木棉和木槿的卖身契,她娘时不时招她们问问情况,木棉木槿保管把她跟江曼桢一天说了几句话,都能罗列出来。
  作戏就要做全套,刘青这一次非常拼。
  江曼桢心思细腻,她虽然不知道小伙伴最近为何这般反常,愁眉不展,但是也不想叫她沉浸在这种“悲伤”的心情中,于是就想了个办法,像青青以前开导自己的方式一样,她也陪着她到处玩,散散心。
  说到去外面玩,江曼桢是想去省城转转的,这会儿想起来,他们似乎有将近一年没有去过省府。江府当然不会让江曼桢和刘青两个小姑娘,就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即便是有丫鬟和随从们跟着,那也不放心,至少得要府里的主子陪同。
  这里说的主子,指的就是江远辰和江景行叔侄俩了,因为这里是江远辰当家作主,他的弟子刘延宁也可以算一个能做主的,可惜刘延宁作为准考生,正日夜拼搏备战科举,他就算有这个心想陪陪亲妹妹和师妹,他师傅也不会答应。
  江远辰不仅不让徒弟出门,他自己也基本上哪儿都不去,宅得十分彻底,所以连他亲闺女都没指望他。
  江曼桢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她们在这里唯一能指望的人,就是二哥江景行了。她正想叫人去问问二哥近来是否有空,奶娘听了便笑道:“我的姑娘,您还不知道呢?二少如今可没这闲工夫,他正和刘公子一样,叫三爷拘着了,一日里有七八个时辰都在书房呢。”
  “爹爹突然拘着二哥做什么?”江曼桢确实不知道,这段日子甚少碰见二哥,还以为他是外头的事忙着。没成想是竟是被她父亲给拴着了,不由奇怪道,“二哥不是还管着几个铺子吗,生意也不用照看了?”
  奶娘摇摇头,主子们总有他们的打算,不过她倒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主子去世得早,没给姑娘生个兄弟帮衬着,那两个生了儿子的姨娘可没存着什么好心思,她们的儿子怕是指望不上,好在主子在世之时,同二太太就处得还不错,这两年姑娘又同二少日渐亲近,依着两房的关系,姑娘日后出了门,也能指望二少撑一撑腰了,所以,二少若能早日出息,对他们家姑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咱们这样的人家,又不缺那几个小钱,倒不如用心读书来得要紧。”奶娘揽着江曼桢的肩,满眼笑意,“不过奴婢瞧着三爷如今对二少的严厉,想来二少也要同刘公子一般,准备考科举了。”
  “是吗?”江曼桢也有些兴趣,问道,“爹爹是何时开始拘着二哥的?过年的时候他都没怎么管二哥呢。”
  “前几个月开始的。”奶娘笑得滴水不漏,没有告诉她家姑娘,就是刚过完年那段时日,府中流言四起,都担心京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大概过了一个月,京里的信便来得少了,二少也开始跟着三爷读书,不再管外头的事了。
  奶娘现在想想,还是觉得这种变化同侯府脱不开干系,只是她先前便警告底下的人,不许在姑娘院子里嚼舌根,叫姑娘听了徒增烦恼。如今事情都过去了,奶娘觉得更没必要告诉姑娘。
  江曼桢也不是那种自私任性,不顾他人的小公举,听到奶娘的话,便点头道:“也罢,二哥学业要紧,自然不好再打扰他。”
  奶娘又笑道:“姑娘要想出门散心,不如去寺庙拜拜佛祖?这时节酷暑未消,山上还凉快些呢。”
  江曼桢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采纳了奶娘的建议,拉着刘青去烧香拜佛了。
  刘青表示,虽然很感谢小伙伴的用心良苦,但她是真的不信佛啊……
  于是连着拜了好几日的佛祖,连身上都沾满了佛香的味道,江曼桢却发现自家小伙伴心情似乎并没有好转,反而有越演越烈的架势了= =
  江曼桢当然不知道,由于她的盛情难却,刘青已经快从假悲伤发展成真郁闷了。
  好在江曼桢也没有一条路走到黑,发现小伙伴心情没有起色之后,她也不再拉着刘青往寺庙跑了,心里并没有放弃哄她的打算,江曼桢又去找了江景行,这次是托他帮忙问问京里的好友,能不能捎点新奇些的东西过来,她知道青青最喜欢鼓捣这个。
  说起来,江曼桢以往在京里,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为侯府贵女,交际总归少不了,不说远的,侯府的姑娘们就不少,姐妹们也几乎日日在一块处着,她外祖那儿的表姐妹们对她也常是嘘寒问暖,关照有加。
  江曼桢以往也觉得同家中姐妹们相处融洽,并无不妥之处,直到来了江州才发现同那些对她嘘寒问暖的姐妹们也不过尔尔,旁的不说,她知道二哥远离江州数年,同京里的那些好友们也没有断了来往,每次府里送来家信,都有大哥单独写给二哥的信件,还有曹家二哥,五皇子他们,偶尔也会派人送些东西,即便是几本书,一方砚台,也证明他们同二哥关系一如往常。
  反倒是她,初到江州时多有不便之处,甚是思念府中生活,给她自认交好的姐妹们都送去了书信表达想念之情,却不想收到回信,上边只有一些浮于表面的问候。
  那些嘘寒问暖,江曼桢平日里听她们亲口说出来,心头暖意微漾,从信纸上看到,却只觉得一阵冰冷。
  此后,江曼桢同过去的那些闺中姐妹只是偶尔有礼尚往来,每到过年过节,奶娘自会替她选好送回京的礼物,类似请求帮忙这种事,她宁愿找二哥托人,都比找她们要来得安心。
  江景行听见妹妹的请求,倒没有推诿,只是颇有些好奇:“又不过年过节,怎么突然想起给青青带礼物?”
  江曼桢知道,二哥同师兄原是知交好友,后来他师兄被爹爹收为弟子,关系更加亲近,二哥对青青也向来照料。因此,江曼桢觉得也没有必要隐瞒他,于是叹了口气,颇为担心的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青青近来心情不大好,我想寻点她喜欢的东西,也好叫她高兴高兴。”
  “心情不好?”江景行不由皱起了眉,那小丫头最是没心没肺,他也不曾听说刘家最近有什么事,她能有什么心事?
  江曼桢摇了摇头,她性子好,见好友似乎不愿多说,也就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所以到现在还不知道个中缘由。此时看二哥也有几分担忧,不由安慰道:“我瞧着青青只是情绪有些低落,不算太难过,想来也不是要紧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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