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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下了一场又一场,上一场的雪还没来得及化,又有雪盖了上来,道路上积了一层冰,电视上新闻里都在说,市内哪个区因为下雪封路,哪里又发生了新的交通事故。
  那场初雪被淹没,无人问津,所有人都在关心未来几场特大暴雪。
  孟娆踩着路两旁的积雪,小心翼翼的往前面走着,路中央积雪被压实,没有来得及清理,又经过低温冻成冰,走在雪里至少不容易滑。
  孟娆低着头,循着雪上已经被踩过的的脚印走,脚印很大,她踩上去也不会触碰到边界。
  现在时间还很充分,足够让她慢慢走。
  雪压在伞上,又顺着方向堆积,然后滑下去,轻轻的落在脚边,飘落的雪并不会遮挡住视线,孟娆在路口静静的看着红灯。
  她找了一份家教的兼职,距离很近,就在对面小区。
  病房好像是她和周清琰最后的交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被大雪给抹除了,就像是在空中交缠的雪花,最终被寒风吹的散开了,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
  孟娆从兜里掏出纸巾,将鞋面上多余的雪擦掉,又将伞整理了一遍,这家房子的女主人爱干净,房间里各个角落都被精心打扫过,无论是高处的吊灯还是背后的门缝,都没有灰尘的痕迹,房间里亮堂的有些刺眼。
  “叩叩”
  她轻轻敲了敲门。门很快就开了。
  “孟老师!”,一个充满朝气的小男孩,咧开嘴,朝她惊喜的说。
  孟娆微微笑着,朝他打招呼。这个小孩也挺听话的,每次布置的作业都会按时完成,所以孟娆也工作也相对顺畅。
  两个小时的家教很快就结束了,孟娆将他这次的作业放进书包里,纸张有些不齐,被放在桌子上摆正,白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凌乱的边角。
  “孟老师,下次还会给我带什么啊?”怯生生又充满期待的说,规规矩矩的做在凳子上清澈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孟娆。
  “下次要再错这么多就不给你带了。”孟娆愠怒的说,整理手中的试卷,并不看他,熟练的将手里的试卷用夹子夹起来。
  小孩眼里的期待落了空,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我保证不错了”。浅浅的眉毛作势一样的压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孟娆,稚嫩的面孔正经起来到有些可爱。
  有时候孟娆会给他带些小玩具,有时候又会是糖。到底还是孩子,有了这些就会听话点,也会耐心的跟孟娆读一遍又一遍的课文。
  外面的雪竟然停了,太阳也露出来了,但是并没有让人感觉到温暖,光像是白色的没有温度的,像是透过冰的光线,与平时温暖的光不同。
  冬天的白天很短暂,总让人感觉时间过的很快,时光在一场有一场的雪中流逝,温度升高,雪全都化了,顺着流进下水道里,在路上都能听见淅沥的声音。
  孟从南在去学校的路上摔倒了,扭伤了脚。他学习成绩好,加入了学生会,家离学校很近,有些事不好推辞。
  父亲心疼的怪他,明知路不好走还非得去学校,都快过年了,他笑着跟父亲说:“雪天路滑,又不是摔断了腿。”。
  孟娆看着脚腕的肿胀也有些心疼,之前还看的见脚踝处漂亮的踝骨,现在呈现令人触目的青紫色,孟从南还跟她嬉皮笑脸的说不疼。
  父亲临近过年似乎更忙了,家里只有孟娆能照顾孟从南,寒假工和照顾孟从南占据了寒假的大部分时间。
  *
  水流声时断时续的从浴室传了出来,模糊的玻璃上透出隐约的人影,热气像是透过门缝飘了出来,整个房子都散发着暧昧的热。
  电视里里面传来哈哈的笑声,孟娆盯着画面,却不知道为什么笑,水声若有若无的钻进她耳朵里,满脑子都是勾人的水声,她感到身体有些热,喉咙干涩,心跳莫名的加快。
  听觉往往不如视觉更有冲击力,它所获得的信息更少,相对的留给大脑处理信息的空间会更多,大脑会补充出完美的图片,与之相契合。
  沥沥的水声更大了,孟娆脑子里浮现出孟从南洗澡的画面,水珠滴落在匀称柔韧的肌肉上,顺着腹部线条往下落,落入隐秘的地方。
  这几乎是一瞬间的,脑子就本能的里涌现出画面,来不及反应,电视里的观众又爆笑出声。孟娆慌张的看着屏幕,快速眨了眨眼,脑子里的画面自然的转换成眼前的综艺。
  恐惧的浪潮涌了上来,脊背的冷意浇灭了渐生的热浪,不可否认的是刚才旖旎画面,心脏疯狂抽动,像是在嘲讽她,连自己亲弟弟都能肖想。
  脸上潮红未退,面色却严肃下来,与电视里娱乐轻松的氛围相对。这本就是两个世界,外界的噪音只让她心烦意乱,呼吸跟着心跳变得急促,胸口变的有些闷。她起身走到阳台,打开窗,外面的冷空气直灌进衣服里,头发被吹起来,现在是腊月中旬,风正冷呢。
  浴室,热气往上飘,悠悠的贴着天花板,凝聚成小水珠。他站在镜子面前,镜子也蒙上一层水气,模糊一片。让他想起清晨的雾,也是这么迷离恍惚的,孟娆的清瘦的背影就这样陷落在白色的雾气里。
  脚腕处早已不疼了,但还是别有用心的贴上膏药,孟从南抬起手,用手指在充满水汽的镜子上,划了一道,正好露出上挑的眼睛。他的眼睛狭长,又上挑着,怎么看都给人一种气势汹汹的压迫感。
  和孟娆的完全不一样,看起来阴冷又凌冽。
  可他只能凭借着一点相似一次一次的自欺欺人。
  脚底踏踏实实的踩到地板上,完全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他用手撑着洗漱台,半弓着腰,看着模糊的镜子,眉头压的极低,下一秒却勾起笑来。
  浴室里传来重重的撞击声,紧跟着的是孟从南压抑的闷哼。
  刺耳的声音像是寒风一样,划破了整室的含糊的氛围,将尖锐阴冷都暴露出来。
  “怎么了,孟从南,你摔倒了吗?还能站起来吗?”孟娆着急的用手拍打着玻璃,将耳朵贴近温热的门板。
  他腿才扭到,要是再摔倒了.......
  心脏怦怦的跳,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下变得无尽漫长。
  “没事,不小心摔倒了。”
  声音透过紧闭的玻璃门,变得含糊,孟从南咽了咽口水,用手撑在地板上。“好像起不来了”。他艰涩的开口,带着恰到好处的气音,经过努力后的无奈都分外清晰。
  “先别动,门应该没锁吧,现在你穿衣服没?”孟娆将手放在门把手上,虚握着,手心出了汗。
  莹白小巧的耳廓贴在玻璃上,清晰的映出来,像是破开重雾的月牙。
  “没锁门,我没穿衣服,又拿不到挂着的浴巾。”
  言外之意是他现在是全裸的。
  孟从南随意的看了看挂着的浴巾,把腿曲了曲,将半胀的阴茎暴露在空气中,他抬眸看向模糊的玻璃。
  “这....”孟娆欲言又止,短暂的想了一下,“那我进来了。”她提高音量,赴死般闭上眼睛,握着把手往下一压。
  “咔哒”
  红涨的小脸出现在雾气氤氲的浴室里,孟娆紧闭着脸,胡乱的用手摩挲着门后的挂钩,浴室里都是水,粉润可爱的脚趾沾了些水,像是草莓味糖。
  孟从南看着她闭眼睫毛颤抖的可爱样子,就想笑,明明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
  “你...你在哪,我把浴巾丢给你,然后...然后再扶你起来。”眼睛紧闭着,手指不停地摸索,浴室的温度太高,充满了热气,逼的她几乎不能呼吸。因为得不到充分的氧气,心脏又开始疯狂跳动。
  手指触到了柔软的布料,上面熏上了水汽,有些润。手指抓着扯了下来,胡乱的扔向前面。浴室不大,孟娆大概能却确定他的位置。
  “接住了吗?”孟娆问道。
  浴巾恰好落在孟从南脚边,地面上水很多,浅色柔软的布料洇湿了一块。
  孟从南视力极好,能清晰的看见孟娆紧皱的眉头,无措的咬着粉润的唇,像是在他身下被操狠了才皱着眉说疼。
  “嗯,接住了。”孟从南抓着浴巾,遮住了高翘狰狞的下体,他嘶了一声,大概是动作牵扯到他的扭伤的脚。
  声音轻轻的,但在安静的只有水滴声的浴室却十分清楚。
  “怎么了?”孟娆着急的睁开了眼,浴室的雾气散了大半,水滴顺着黑发滴落,孟从南狼狈的坐着,水滴落在薄肌上,看上去鲜活多了。浅色的瞳仁好像被雾气泡的更清了,眼尾落着薄红,冷峻的面庞被软化,像是只落了水可怜的小狗。
  洗手台未拧紧的水龙头滴落水珠,泛起一层涟漪,滴答滴答。
  水池泛起的涟漪又荡了回来,她咽了口水,“我扶你起来...”她勉强找回思绪,这句话不知道是在提醒谁,心里涌出一股一股的柔温,将心壁都泡的发软。
  她走到孟从南身体一侧,蹲下来,偏着头,拉着孟从南的手臂,因为锻炼上面有一层薄肌,摸起来极具韧性。
  关键部位被浴巾堪堪遮住,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抓着浴巾,关节处在水里待的时间长了而泛着红,透着清晰的血管。
  可能是因为动作不方便,浴巾总是乱晃,健壮富有力量感的大腿若隐若现,让人觉得充满力量感和爆发力。
  好在他身体素质好,即使扭到了脚腕,也能靠着她站起来,孟从南眉头紧皱着,不舍得压到她,只是虚虚靠在她的身体上,将重心放到单腿站立的那条腿上。
  暧昧逼仄的浴室,气温不断上升,两人之间距离极近,几乎是紧贴着,沉重性感的喘息从耳后传来,皮肤下跳动的血管通过掌心传递出热。
  孟娆头压的更低了,莹白漂亮的玉颈沁上了湿润的绯色,眼神变得慌乱起来,都不知道看向哪里,机械式的抓着孟从南结实匀称的手臂。上面缠绕着凸起的青筋,与流畅的肌肉线条交缠,像是完美的艺术品。
  孟从南突然歪头凑近,喉结滚动,薄唇轻启,“游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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