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请记住本站最新网址:http://www.fx2g.net!为响应国家净网行动号召,本站清理了所有涉黄的小说,导致大量书籍错乱,若打开链接发现不是要看的书,请点击上方搜索图标重新搜索该书即可,感谢您的访问!
  望着围周助手们动作僵止,方子业咳嗽了一声,唐晓坪等人材重新恢复操作,只是目光依旧在方子业身上刮来刮去。
  刘发明注意到唐晓坪的脸色略有些羞愧的红,毕竟方子业从进手术室后,就没有特别高深的操作,上台后也就是看了几眼就开始切。
  看起来并不需要有多少技术含量,可刘发明也并未觉得这是唐晓坪菜……
  即便外科医生的技术,也不完全只体现在操作上。
  理论、认知、诊断等一切功力全在脑子里,只是外人能够看到的只有操作。
  从血肿的正上方切开包膜这个操作并不难,难的是方子业可以在短时间内判定这个包膜可以切!
  没有悬念、没有波澜,没有惊心动魄,也就没有什么玄乎的操作了。
  接下来的步骤,大家都看得懂,也就没有什么太多疑虑。
  等到自体血回收循环仪开始运作之后,唐晓坪才重新拉活手术台的氛围:“方教授,如果刚刚爆了,要怎么搞?”
  方子业已经完成了最关键的“选择”和启头,现在一直转化位置成了助手,闲心自安:“那我们就开始跳舞啊?”
  “电影情节里不是给我们展示了标答么?”
  方子业这一代人以及刘发明这一代人,都知道酱爆神舞,这是他们的青春。
  很快,方子业又迎着众人的目光说:“开个玩笑,生理学虽然脱离于物理学之外,但也不会跳出物理学的范畴。”
  “液体爆开,其实就是液压差太大,要形成液压差,也有一定的条件。”
  “如果这个血肿的肿壁张力太高,内里的液压太大,那么就会与动脉内的液压形成液压差,单向阀快速流动会让血肿里的血肿快速流通过去!”
  “没有流通的情况下,就证明血肿里的液压很小,再加上,肿壁的张力不高,没有那么高的压力,你怕它爆开干嘛呢?”
  “气球装了水,圆鼓鼓的,你用针戳肯定爆开,但你把气球不捆扎起来,它是爆不了的……”
  方子业的声音沉稳。
  单向阀处理血肿的技术,是方子业首先在临床中应用起来的,方子业自然对其运行的基本原理格外通透。
  可并非所有人对自己所使用器械的基本原理都了如指掌。
  就比如说,现在用电脑上网的人很多,但电脑为什么可以联网,我们为什么可以搜索信息,怎么可以把信息发出去的基本原理,不懂的人多了去。
  也不是所有的外科医生,都非常通透缝合可以使得切口愈合的生理学基本原理,但不影响他能够缝合。
  只是学习的深度不同。
  再过了二十分钟,邓海波教授来到了手术间时,便发现自己算是走了个寂寞的穴。
  看了几眼,发现危机已经解除之后,便招呼方子业下台,并交代:“我进了手术间,就算是上过台了啊。”
  邓海波这话不是对刘发明和唐晓坪二人讲的,其实是对方子业说的。
  方子业虽然是副主任医师、副教授,但毕竟目前不是血管外科的执业人员,紧急情况下可以避险上台操作,可能把流程走得更加正规,血管外科也就不需要玩什么刺激。
  待得方子业从手术台退下,邓海波亲自为方子业‘宽衣解带’,一边笑道:“小方,我就知道,唐晓坪打了你的电话,我过来就是看个热闹了。”
  “你不来我们血管外科,真是一辈子的遗憾啊。”
  方子业听懂了邓海波的意思:“邓教授也关注学校里的网红比赛啊?”
  “螃蟹在剥我的壳,笔记本在写我。漫天的我落在枫叶上雪上。而你在想我。”
  邓海波说:“小方,话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嘛,你这样会让我在下级面前很没面子的。”
  “是吧?”邓海波转头向麻醉科的小妹子问。
  小麻醉妹子这会儿正在偷偷盯着方子业看,内心的小鹿乱撞着,呆头呆脑地回道:“我没有偷看师姐的老公。”
  方子业尬住了。
  邓海波也尬住了。
  大麻子廖沛教授也愣住了。
  这个尬是邓海波引出来的,还得他来解:“好嘛,我果然有破案的天赋,这差点破了一桩大案子。”
  小麻醉硕士苗渺脸色羞红地低下了头去,与廖沛教授类似的娟帽盘成着一朵……
  方子业与邓海波二人只负责往手术室外走。
  等两人离开后,廖沛教授才挪着橡胶拖鞋来到了苗渺身边,低声问:“看着喜欢了?”
  苗渺摇头,低声羞涩:“老师,很多师姐和师兄都说洛师姐的老公很帅。”
  “帅不帅和喜欢不一样呢。”廖沛道。
  苗渺继续摇头,目光纯真:“这是师姐的老公,不能喜欢的。”
  廖沛哪能不知道自己学生的意思,叹了一声:“作孽啊!~”
  廖沛并没有马上给自己的学生说明方子业招惹不得,作为麻醉科的‘名人’,洛听竹的实力与她的‘好胜心’一样知名。
  曾全明的博士黄曦蒻到如今依旧神魂不欲,一部分原因与方子业有关,另外一部分原因就是与洛听竹有关了。
  方子业此刻又从手术室外走了进来,对着血管外科的一个小硕士道:“大哥,你加我个好友,把手术照片发我一下。”
  “拍照了吧?”
  方子业年纪不大,才三十一,心态很好,荤素不忌。
  可他一声大哥还是叫得这位硕士二年级很紧张:“方老师,我拍了。我叫庞海超。”
  这一次,方子业进来时,苗渺一眼正眼都没有看。
  ……
  “方教授,你走这么急干嘛?”邓海波看着方子业快步来回,有些追不上。
  “邓老师,我回去还要开视频组会,之前都是请过假了。”
  “要是再不回去,就快被他们踢出队伍了。”方子业解释道。
  邓海波本来是想和方子业顺一顺路的,听到方子业这么说,便道:“小方啊,你都这么年少有为了,怎么还这么卷啊?”
  “这都快十一点了。”
  “才十一点,就还早啊。”方子业回头笑着说。
  邓海波岿然一叹:“果然人前可以看到的光鲜,多的是人后看不到的辛酸。”
  “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了。”
  “本来还想和小方你好好探讨一下今天这个病例的。”
  “邓老师,下次吧。”方子业也没有摆架子:“今天的确没排好时间。”
  方子业的话又温和又爆炸。
  今天没排好时间是你们血管外科捣乱了,我方子业的行程里没有血管外科的急诊。
  “都说你跟着你的老师们学坏了,我在手术室里还帮你美言呢。下次我就要当帮凶了。”
  “你这小子,骂人是半点脏字不沾!”邓海波哭笑不得地说。
  方子业在更衣,穿毛衣的动作略顿:“邓老师,这就是您过度解读了。”
  “以你我的关系,我太直接说没空不是太生硬了么?我是很尊重前辈的。”
  邓海波双眼一瞪:“你要不要问下我信不信你?!!”
  “那肯定信的。”方子业笑了起来。
  ……
  等方子业离开手术室后,邓海波并未直接换衣服出手术室,而是又走回了手术间。
  非常仔细地问过了唐晓坪、刘发明几人方子业说过的话后,沉吟道:“也是怪了事儿,明明小方不是我们血管外科的。”
  “怎么对我们专科的理论这么深入啊?”
  “难道说,那位李永军教授有这么大的能耐?”
  邓海波并不本能地觉得是方子业妖孽,而是想到了方子业背后站着的男人。
  鄂省的血管外科界突然杀进来一位李永军教授,是所有血管外科的教授都不得不重视的。
  并不是单纯地害怕,而是在想,该以什么样的形式与他相处。
  中南医院是该单纯学习,还是找机会合作,怎么去认识这样的重量级人物。
  李永军来了鄂省后,可并未低调地磨蹭,来鄂省之后不久,就主动举办了一次学术报告。
  这不仅仅是给鄂省血管外科宣告他来了,而是向国内的所有同行展示,他李永军一直都在。
  只是,在这样的宣告面前,邓海波要不要带着中南医院的血管外科站位,是比较纠结的选择。
  ……
  方子业回后,直接横插进组会的视频会议里,并未引起任何人的过度反应。
  正在汇报的揭翰也只是略停顿了几下,便又继续汇报数据结果。
  方子业则是看着手机上的未读信息。
  邓勇、宫家和、袁威宏几人都各自对方子业之前回报的内容进行了回复。
  邓勇:“给你建议的那位‘妹子’,肯定在体制内的职位不低,至少认知不凡。”
  “圆润、通融两个词,可谓是被她读透了。”
  “这样的选择最好不过了。于所有人都极有裨益。”
  “我只是把这件事给段宏提了一嘴,他就给我来电话了,正在商讨一些细节性的内容。”
  邓勇的信息,需读可不回。
  不过方子业还是客气地回了一个笑脸:“师父,您觉得也可以就好。”
  袁威宏:“这件事看起来是多方其美,但也可能演变成人言可畏局面。”
  “这种事情,如果被大部分人都知道了,可能会。”
  袁威宏打字打到了一半就发出来了,接着改口了:“不过也找不到直接的证据攀诬你,毕竟挑选病人的事情,也不是你和我们医院操作的。”
  “也行吧,顺便可以收一波名气,坐稳你原创者的身份,还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子业,你让我做的这些事情真有用么?”
  “我怎么越觉得这种事不靠谱了啊?我tm已经解了二十多头猪了啊!~”
  方子业看完,笑着回道:“师父,肯定能行的,不要着急啊。”
  “如果基本功那么好精进的话,那段宏教授他们就不值钱了呀。”
  袁威宏秒回:“我总觉得你是在涮我。”
  方子业之前告诉袁威宏,让袁威宏吃一段时间苦,就是建议方子业去“屠宰场”兼职,做整头猪的肥瘦分离,把排骨、骨头、筋膜、神经、血管等最好都能一一清理出来,以锤炼自己的基本功。
  “师父,我涮您干嘛呀?”方子业反问。
  袁威宏沉默了下去,久久没有回话,方子业于是就跳到了宫家和的聊天页面。
  宫家和道:“小方,切记!~这种事情里面有一个坑,那就是有些单位可能会挟人逼势。”
  “就是有一些医院先铺天盖地的宣传出去了,然后再邀请你,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就是耍大牌。”
  “特别是一些民营医院。”
  “一定要提前准备好这种事情出现的预案,而且,很多民营医院的邀人手段是超出你的想象的,你这个阅历,未必能把控得住。”
  方子业看完,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一般的民营医院能当作教学单位么?他们没有教学手术的资质吧?”
  “就怕被他们搞到了啊。很多事情,一旦沾惹上,就不太好脱身了。”
  “你现在的知名度,估计早已经被这些医院盯上了!”
  “而且不可否认的一件事情就是,民营医院或者私立医院的服务态度、服务环境等,远超出我们公立医院。”
  “我这么说了,你应该懂我的意思了吧?”
  “万一,有人给你做个局,你没能提前反应,那就尬了。”
  宫家和教授的思维和视角果然与常人不同。
  方子业看到的更多只是利好,但宫家和教授却注意到了避险:“还请宫老师不吝赐教。”
  “还赐教什么,你把你的主要执业地点赶紧改成恩市疗养院,中南医院是你的备案执业点。”
  “这样一来,你去其他任何地方执业,都需要经过疗养院的审批。”
  “名营医院是破不了这一层防线的。”
  “执业备案都搞不明白的话,你也就可以站在不败之地了。”宫家和解释道。
  “奥奥,好的,谢谢宫老师。”
  “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就知道宫老师你是爱我的。”方子业回道。
  宫家和:“要不要我更爱你一点?”
  “比如说,你来我这里混个在职博士后什么的。”
  方子业:“那好像,没有这样的必要吧?宫教授。”
  宫家和:“你看,用人的时候你喊我宫老师,不用人的时候,你喊我宫教授。”
  “方组长啊,你这势利得也太明显了。”宫家和开始对方子业进行pua。
  方子业:“那我来读,宫老师你准备好与我契合的课题吧。”
  宫家和:“……”
  “滚!~”
  “得令。”方子业再调皮了一句。
  这般后,方子业再给疗养院的医务科的兰娟主任发了一条信息解释后,便不再等什么回复,直接把手机盖在了桌面,开始静听其他人的数据汇报。
  ……
  翌日,七点二十。
  方子业都来到了科室门口,正打算与召唤自己的热干面“见面”,并且把它们全部吃掉时,唐晓坪、展钟元和王强三人竟然又站在了门口。
  与此同时,还有几个人身着便装站在了病区门口。
  看到展钟元,方子业本能地觉得有点蛋疼。
  还没来得及说话,唐晓坪就引荐道:“谢述,这位就是方教授了,你这一次能活下来,可以说全靠了方教授力挽狂澜。”
  “不然的话,那种凶险的局面,是很难闯过去的。”
  唐晓坪应该早就与病人和家属提过方子业,此刻,病人身侧的一对中年男子纷纷走到了方子业身前,差一点就要跪下去。
  方子业双手硬托着两个中年:“大哥,大哥,这搞不得。”
  “男儿膝下有黄金。”
  方子业用自己的蛮力才勉强将二人给撑起来。
  年纪稍长的中年男子身着朴素,像是工地里的打扮,裤脚还有些许水泥泥渍,小儿子的装扮就比较正式了。
  两人都是四十多岁的年纪。
  年长的人被方子业托住后,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方教授,您不知道,我实在是无能啊!~”
  “都这把年纪了,还要我爸去工地给我送饭。”
  “我家老二,他和我妈都没怎么管过。”
  “我这腿不是很方便……如果不是我爸妈托着我,我连自己的家都撑不起来。”
  “我对不起我爸啊……如果他这次真的。”
  中年说到这里,蹲了下去,抽泣起来。
  人到中年,前途已定。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功成名就,富甲一方,下庇护儿女健康成长,上赡养老人安康晚年。
  “哥,起来。”男子的弟弟拉了拉他。
  大哥也不是来耍无赖的,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眼圈红了:“老二,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是真没什么办法!~”
  “我的收入就那样,你嫂子如果不出门工作的话,家里揭不开锅的。”
  “我就不该生细儿的。”
  “爸妈也没能帮你带孩子…我对不起你们。”
  老二应该读过书,拍了拍大哥的肩膀,小声道;“我们是来给方教授道谢的,你给他说这些干嘛?”
  “我们家里的事情,回家了再说。”
  “方教授,我代表我全家,谢谢你的恩德。当然也谢谢唐教授、刘医生你们。”
  “我也问过了不少的朋友,他们都说,我爸那样的情况能活下来,就是奇迹。”
  “我哥他,是过得比较不如意,人也比较实在,就一股脑地把负能量都吐了出来,希望不会影响到方教授你的情绪。”
  自己哥哥再怎么不如意,那也与方子业无关。
  而他能做的有限,他能干嘛?除了不让父母为自己分心,他也不能直接把大哥一家子给养起来。
  成年人,各有各的不易,每个人面临的压力方式、种类、性质都不同,他清楚方子业也同样面临各种压力,只是可能不是来自于经济。
  方子业摇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你们父亲母亲康复得还好吧?精神怎么样?”方子业多问了两句。
  “目前都还好!~”
  “谢谢方教授您关心了,我们其实早就想来给方教授您当面道谢了,只是一来怕打扰方教授您,二来我自己上班也很难抽出空。”
  “三是不知道该怎么等方教授您,我和我哥来过两次,不过方教授您都去了手术室和门诊。”
  “所以我们才拜托了唐教授和刘医生,让他们带我们来找方教授您,就想当面道个谢。”
  大哥还想说些什么,但老二怕他又说一些不该说的,就碰了碰他,让他别继续吐自己的苦水了。
  方子业心里其实挺开心的,毕竟自己的技术,实实在在地让他们的父亲活了下来:“你父亲现在状态还好就行。”
  “我最近几天是比较忙,让你们多跑路了。”
  “你们的谢意我也感受到了,非常开心能够帮到你们。”
  “不过现在也是上班的高峰期,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就各忙各的,老爷子在楼下也需要有人照应…”
  “方教授,那您忙,我们先回去了。”
  老二拱了拱手道:“这来得也比较匆忙,什么东西都没带,不过也算是认到门了,下次来找方教授您的时候,给您带点家里的土特产。”
  兄弟两人走后,唐晓坪才道:“方教授,他们兄弟两个也是跑了好几次都跑空了,我们才带他们过来的。”
  “并不是故意在这里等方教授你。”
  唐晓坪几个人的确不是故意带人来找的,只是一下子来了三个,司马昭都没有他们这么明显。
  方子业短叹一声:“唐教授,其实我该谢谢您的厚爱,我方子业何德何能啊?”
  “只是,您的提议,我估计还是接受不了。”
  “希望你们也不要多费心思了。”
  大哥,你们真的不行,你们的积累太薄弱了,如果是几年前,我估计还可以和你们合作点课题。
  现在你们来找我,不就是让我多带几个拖油瓶么?
  唐晓坪闻言赶忙摇头:“方教授,你误会了,我们今天来不是谈之前的事情的。”
  “只是昨天嘛,邓教授来之后,知道了我们做过的事情,三申五令,让我们必须再来给方教授您道个歉。”
  “我觉得邓教授的话还是非常真实的,自己的积累不够,想要与人合作就是攀附,是好高骛远。”
  “我们应该深思为什么您不愿意与我们一起合作,为什么您不来主动找我们合作。”
  “这些话听起来可能有些生硬了,不过这也是我们最真实的心情,还希望之前的不快,不会打扰到方教授您的心情。”
  方子业摇头道:“唐教授,那您就是多虑了,如果您之前的事情打扰了我的心情,我昨天就把你的电话直接挂了。”
  “唐教授,你们也无需总是盯着我一个人啊,如果你们真的有这种心思的话,多看看文章吧,看看我的文章也好,其他人的文章也好……”
  方子业觉得自己已经暗示得够明显了。
  没想到唐晓坪是会意了的:“方教授,您是随和的人,愿意指教!不过是我们理解得不够通透了。”
  “方教授你放心,我们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如果方教授你方便的话,还希望适时给聂主任美言几句……”
  方子业抿了抿嘴:“那也需要你们自己去谈了,聂明贤目前的确有一些临床课题。”
  “不过到底是放在哪里做,就不是我可以左右的了,我和他是合作关系,我们是朋友,也不是上下级。”
  唐晓坪几个人来找方子业正面直言合作,那纯粹是想瞎了心,就算是当方子业子课题的应用者,都排不上队。
  方子业的师弟们,师叔们,还有一些朋友们,再不济,省人医还有袁威宏的朋友,方子业的师叔。
  不过,聂明贤目前在鄂省的团队积累不够,他的一些子课题,倒是可以下放。
  “谢谢方教授。”唐晓坪几人离开。
  ……
  上楼的时候,展钟元低声问:“发明哥,你不觉得这个方子业的架子有点太大了么?”
  唐晓坪听了冷了一声:“展钟元,什么叫架子?你有和对方平等对话的资格么?你就说对方的架子大?”
  “如果你和刘发明一起谈合作,刘发明像方子业这么对你,那叫摆架子。”
  “你去和邓海波教授谈合作,你看看邓主任怎么对你呢?你怎么不说邓主任摆架子呢?”
  “这个世界是很现实的。你展钟元算个毛线啊?”
  展钟元道:“唐主任,那王强和方子业的关系算是不错了吧?”
  唐晓坪挤了挤眉,道:“王强他凭什么和人家方子业关系不错啊?”
  “兄弟?”
  “王强是方子业同学吗?他们是一起成长起来的师兄弟吗?是一个科室的好友吗?”
  “还是王强自己的积累能比得上方子业?”
  “说句不好听的,王强他老子虽然管着动物试验中心,但他能有多少科研产出?”
  “说几句话,客气几句就是关系不错了?”
  “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现实一点,说句不太好听的,现在你在方子业面前连个狗屁都不是。”
  “他都懒得出手捏死你,你和别人谈合作,你说别人的架子大?”
  “再说了,你展钟元现在这个年纪要是能有邓海波教授的积累,说不定方子业就主动找你来合作了。”
  展钟元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方子业也不是从一无所有成长起来的么?”
  “自己吃过苦,就不愿意给别人机会啦?”
  “又不是让他给东西,只是一起合作课题而已。”
  唐晓坪愣了:“展钟元,我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奇葩?”
  “不是,你比方子业年纪更大吧?你怎么不早几年去创伤外科拉他一把呢?”
  “你为什么不去啊?”
  “你不还是都不认识他方子业是谁么?”
  “以前的方子业在你世界观里的存在,就是你在如今方子业教授世界观里的存在。”
  “卧槽,你以后离我远一点,tm的千万别害死老子。”唐晓坪警告道。
  刘发明听了,赶紧解释道:“坪哥,坪哥。您消消气。”
  “展钟元就是这样的个性,如果不是他觉得您可以信任,怎么可能把这些话当面说出来?”
  “区别就是我们只是这么想,他把我们想的话说了出来,并不是这么个人。”
  唐晓坪倒也不是就真的觉得展钟元是个绝世奇葩,只是也是心里不舒服。
  展钟元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真的很坏的话,胃肠外科的顾骏峰能带着他一起来新院区任住院总,那顾骏峰也是给自己找刺激。
  “这就是人生啊!~”唐晓坪没有回话,岿然叹道。
  “人生就如同爬楼梯,我们多只是往前看,很少会往后看。”
  “除非我们爬不动了,在休息的时候,才会回头看往上爬的人,才有心思去驻足,然后去拉几个我们看得顺眼的人。”
  “方子业与邓海波教授合作之前,已经在专科内搞出了自己的门路,这就是他的地基。”
  “没有人可以没站稳就学着跑的,也没有人可以在圈子里都没站稳,就可以往圈子外跑的。”
  唐晓坪摇了摇头:“机遇也是一闪即逝,我们遇到了就要抓住,哪怕行为有些下贱。”
  “但只要我们吃相不难看,行为足够正当。也就问心无愧了。”
  “记住,你们现在都没有脸,要什么脸?”唐晓坪拍了拍自己的侧脸。
  刘发明和展钟元两人的脸色有些许难看。
  特别是刘发明,他的心情更是复杂,他是与方子业一期的住院总,如今的方子业达到的高度与他的位次,却形成了巨大的天堑。
  这条鸿沟,如果没有特殊的机缘,可能永远都爬不过去了。
  ……
  “师父,你不是说早就来了么?我就给你搅合了。”胡青元看着方子业盘里的热干面有点干了,道。
  方子业非常满意胡青元深得师门传承,点头道:“在门口遇到了几个熟人,耽搁了一下。”
  “冯俊峰和田垚呢?”方子业问。
  “师兄他们都去办公室看检查结果了。”胡青元回道。
  方子业一听,看着略有些呆萌的胡青元,道:“你还是别太给他们压力,查房的时候稍微收敛一点吧。”
  医学是一门对记忆力有一定要求的学科,胡青元这过目不忘的本领,让所有人都羡慕嫉妒恨,包括方子业。
  目前,整个骨科,有一个算一个,方子业没听说过谁能够真正过目不忘。
  除了胡青元。
  胡青元语气平静:“师父,知识记住了是拿了起来,用出去是用出去,压力也是相互的。”
  “你让我回答问题,我都不太好用自己的话翻译过来。”
  “你才进临床几天?”方子业道。
  胡青元一月份才算是正式进入到临床,之前也就是跟着方子业“实习”过一段时间。
  胡青元不再回话。
  倒是方子业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胡青元,你之前不是保研了华山医院的么?怎么突然又想到了留院呢?”
  “师父,实习的时候,就觉得您最有意思。”
  “我去其他科实习,带教老师也就是住院总和主治,他们背书都不怎么背得全。”胡青元说得很直白。
  “但师父你那时候的理论,都有些超出课本范畴了。”
  “后来我越来越觉得我选对了老师。”
  方子业欣然接受这个答案:“我也觉得自己选对了学生。”
  “你不是切开术有进步嘛,今天师父给你兜底,你切一台口子。”方子业大手一挥。
  胡青元闻言,眼皮眨动了几下,赶紧开始清碗行动。
  ……
  正常的交接班结束后,兰天罗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背着手道:“昨天,我们组的9床,还有23床,49床,51床,都出现了医嘱的剂量错误。”
  “怎么还是这么大意呢?”
  “是不是分管的床位太多了,就招呼不过来了?”
  “医嘱是很重要的,你们开完医嘱后,特别是术后医嘱后,一定要核对剂量啊?!”
  “这几张床位的管床医生注意一下,我就不单独点名了。”兰天罗一副公事公办态度。
  听到这话,苏枭老哥低下了头。
  因为8床就是他分管的床位,虽然方子业说不让他管床,但他还是主动要了一张床位做点事,以表公平。
  只是,苏枭已经太久没有进过临床一线了,而不同公司的药物剂量又不同,他就把剂量开错了。
  结束交班之后,苏枭主动道歉:“子业,对不起啊,下次我一定注意。”
  方子业道:“没事儿,枭哥。医嘱没开好,住院总负首要责任,这一看就是入科宣教没有搞好。”
  “兰天罗,你不要这个表情,你给苏枭老师和孙绍青师兄做了入科培训了么?”
  “没有吧?你也还是不够细致。”
  “孙绍青师兄虽然也是我们本院的人,但他在我们科室的时候,病种与现在的病区病种大有不同,用的药物种类和剂量也不同。”
  “你不讲明白怎么办呢?”方子业在训兰天罗,也不是在训。
  只是给他讲一个道理,住院总就得做好住院总的工作,不管进科室里来的是谁,只要管床了。
  哪怕是邓勇教授,你也得做好培训。
  方子业现在很久不管床,对于一些新集采药物的使用剂量都不太清晰了。
  “是!~”兰天罗低头认错。
  苏枭主动道:“子业,你批评天罗干嘛,这就是我的错,你不能不怼我,就只找你能欺负的人欺负。”
  “指桑骂槐没意思的。”
  “冲我来。”苏枭想要用自己的阅历拉拢兰天罗。
  兰天罗横了苏枭一眼:“苏枭老师,如果你下次还是不怎么熟悉这些医嘱和病历系统的话,你就别管床了吧!~”
  苏枭的脸色开始青白不定,没想过方子业是真的拿着刀怼着他就来了。
  李诺赶紧打岔:“走吧走吧,查房了,查房完了还有三台手术呢。”
  ……
  手术室,聚光灯聚焦于患者的术野。
  暗黄色隔水膜与络合碘消毒后的皮肤黄色渐融,方子业主动用镊子给胡青元做好了切开的弧线标记。
  胡青元手拿柳叶刀,左手的拇指和食指用力地将皮肤撑开形成一定的张力,而后非常标准地做着切开的动作。
  垂直入刀、斜行走刀、垂直出刀,操作熟练,一气呵成。
  切完了第一刀后,胡青元就放下了手里的手术大刀,开始让位。
  李诺、苏枭等人挤到了他之前的位置,没有夸奖,也没有指点,自然也没有批评。
  太过于中规中矩、有条不紊,以至于众人都不太好说些什么。
  方子业也没有客气,接过了大刀之后,就开始操作。
  “学习切开术的时候,先学规矩的目的要体会一下啊!”
  “我们皮肤最后是要缝合的,缝合后的皮肤是要给患者和家属展示的,皮肤最后是要对合在一起的!”
  “因此,在切开皮肤表层的时候,我们除了要考虑长度、深度外,还要考虑美观度,因此进刀的时候需要垂直入刀,垂直收刀,避免切不透!~”
  “缝合的时候才出现揪扯。”
  “但在内部切开作暴露的时候,就没有了这么多的固定套路。”
  “没有套路了,学习起来就更难了。”
  “我们骨科,一般不建议直接切开肌层,除了极少数特殊的手术,比如说关节置换术。”
  “那么,我们在暴露切口的时候,需要用到的方式有这么些,一个是钝性破开,一个是锐性破开,比如说现在的筋膜层……”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方子业这是给胡青元上投喂的私教课,有空在手术台旁的兰天罗若有所思一阵后,问道:
  “师兄,如果是肌内筋膜层,该如何处理?”
  兰天罗的问题瞬间让苏枭几人惶恐了一下,心里在暗想,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方子业的话里有话?
  为什么自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你觉得呢?”方子业不答反问。
  “直接切开?”兰天罗不太确定。
  方子业点了点头:“肌内筋膜层,大多出现的解剖结构都相对比较特殊,它们多是肌肉间隔。”
  “如果在急诊创伤中,我们遇到了肌内筋膜层外露,如果是为了做功能重建术的储备工作,我们最好将其缝合起来。”
  “如果是择期手术的话,就不动它!~”
  “如果手术进程中,非要穿破它不可的话,我们就从边缘破开它,方便缝合……”
  方子业信手拈来地指点道。
  兰天罗的水平已经快到了细致入微,这时候,每一步细小操作,最好都考虑一下手术全局,不仅仅只带上目的。
  而胡青元所处的境界,只是新手拈来,刻意为之,就不用考虑这么多,所以他只能做表层暴露,暂时无法深入全程。(本章完)
都市言情相关阅读More+

限定室友(1v2)

擎苍月

战少,你媳妇又爬墙了

繁初

社死得到的男朋友

清茶与

医妾

北枝寒

影子

麦阿秋

贼老天你该死

不再恋爱(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