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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爷,你好!~”
  “这位大伯,您也请坐。”方子业客客气气地与两位坐着轮椅的老人打招呼。
  两个老人一个七十多岁,一个六十几岁,都腿脚不便地坐在轮椅上。
  他们一人瞥着方子业的办公室细节,想要侧写方子业的性格,另一人则是在看着方子业的衣著。
  两人的家属不止两人,不过方子业没有让所有的家属都进来,只是进来了一人儿子一女儿作为话事人。
  “方教授,对不起,我们是来诚挚给您道歉的。”
  “昨天的事情,可能是给您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是我们没有换位思考,更考虑不周!~”
  “我当时也只是担心我父亲的病情,想要有一个更好的医生给他做手术,并没有其他的歪心思。”
  “希望方教授你能体会到我们作为子女的拳拳之心。”说话的是中年女子,她是年长老人的女儿,体态略胖,可说话的思路却清晰无比。
  方子业闻言,笑意依旧盎然,他与任何一个患者都无仇无怨,自也能体会到病人和家属的心情:“我知道,所以我才说,愿意相信我,转来新病区的,我都愿意接受啊!~”
  “如果你们愿意在老病区等着,我也会在周四和周末,陆陆续续地过来把你们的手术都做完。”
  “只要是现在已经登记了的,愿意让我做手术的,我都会一一做完,我不会食言的。”
  中年女人忙道:“方教授,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与此同时,站在中年女人身侧的,一个年纪更轻,只有三十六七左右的中年男子也开口了:“是这样的,方教授,我昨天和我父亲也商量了一下。”
  “其实我们觉得,就在老院区排队做手术也挺好的,毕竟袁教授和宫教授他们的技术水平,放眼全国那也是非常顶级的。”中年男子竖起了大拇指。
  “所以,我们仔细地思考了一下后,还是觉得,就算无幸得方教授您主刀,也是缘分不够。”
  “并不一定要转来新院区或者等方教授您回老院区主刀。”
  “只是希望方教授您可以体谅我们作为儿女的赤诚之心,毕竟老人为我们奔波了一辈子,年老困郁于腿脚不便,我们也是痛心疾首。”
  “不是不想给他们治病呀,就是想要让他们可以过得更好一些,所以才想着排队,继续等……”
  “方教授,我们不是为了逼你,或者有其他方面的心思,这一点,还希望方教授您能明鉴。”
  方子业听到这里,懂了两人的意思。
  昨天嘛,这两个人在科室里闹得最凶,也算是起头人之一了,就要点名方子业做手术,不然的话,怎么说都不服。
  现在,方子业答应了,他们却先怂了。
  “嗯嗯嗯,我知道,我自己也有父母,当然能理解。”
  “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那种难受,虽不能亲自体会,也只能学着去体会。”
  “相信两位老人能够看到你们的心意,也会觉得很欣慰的。”
  “老人家,你们的孩子都挺好啊。”方子业笑着道。
  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家贫无孝子。
  话提到了这里,其中一位老人才略感慨叹了一口气:“方教授,您也别在这里夸什么了。”
  “其实我们今天来找您啊,是让您可以收回昨天的话。”
  “您如果真的生气了,骂几句,牢骚几句我们都没问题,我们实在不想因为自己这破烂情况,还影响到子女的前程。”说话的是年长的老人。
  “方教授您关系硬,后台强,技术好,人品也好,相信您肯定不会和我们计较这些的。”
  方子业听出了对方的意思。
  想要找方子业来看病的人很多,只是有一部分人,目前排队还没有排好。
  结果现在,被科室里住院的人逼得方子业把盘砸了。
  当资源相对有限的时候,那就最讲究一山更比一山高了。
  你们算个啥玩意儿啊?仗着自己有点关系就在医院里耀武扬威?
  嗯,导火索是你们是吧?那趁着还没完全爆开之前,你们自己去解决吧,没有解决好的话,那后果就是你们自负了。
  “啊?”
  “老人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生气啊?”方子业道。
  为了让老人相信,方子业笃定:“我真没有生气,事后我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也没有和谁告状。”
  “我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哪来的什么关系网啊?”
  “您要不信的话,我可以把我的手机给你看,我没有给任何人打过告状的电话。”
  老人听到方子业这么讲,索性也就认栽地道:“对对对,方教授,这不是你告状的问题。”
  “不是说你背后整我们呢,是我们自己能力不济,扛不住…”
  “希望方教授您高抬贵手,别再为难我们的孩子们了。”
  “他们也不容易。”
  方子业回道:“老人家,这话就有点太过于牵强了吧?”
  “什么叫我为难他们呢?”
  “你们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了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应该是老院区第一批次手术的人。”
  “我做到了吧?”
  “我没和你们争吵吧?”
  老人道:“方教授,您心里肯定是明白的,我就实话实说了吧。”
  “您宣布说您以后不再做这两种手术,影响和反弹挺大的,被其他人误会了,以为是我的孩子逼你这么选择的。”
  “这会影响到她的工作!~”
  “我们希望,方教授您可以看着我们都是一把老骨头,没几年活头的份上,能够高抬贵手,抬抬脚,收回之前的话。”
  方子业摇头:“老人家,这不成因果关系。”
  “如果你们要我对外说,我没有接受任何人的逼迫,这是一个事实,我对任何人都是这么说的。”
  “至于其他的问题,我做不到。”
  “我们骨科的工作重心,本来就重新进行了协定规划,发展重心都已经铺开了,怎么可能会轻易改变?”
  “这是我们医院,我们科室发展的内务!~”
  老人直接道:“我知道,方教授,这是你们的内务,我们认栽,技不如人嘛,我们都认了。”
  “但是呢,你们的这个内务,现在就如同一把刀,要砍到人了,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抬一抬手,把话收回去,你继续做你的事情,两不相关……”
  方子业则很直接问道:“老人家,你确定我收回了话可以两不相干?”
  “你如何确定?如何保证,以什么作保?”
  “你来我们这里,是治病的,是为了解决生理上的痛苦的,我们是医院,可以做到这一点,这是我们的本分。”
  “但这里是医院,不是组织部!~”
  另一个老人赶紧伸手打断,笑着道:“方教授,所谓人情嘛,其实就是不打不相识。对吧?”
  “各退一步,大家都相安无事了。”
  “您也是明白人,你知道我们表达的意思了,何必这么钻牛角尖呢?”
  “做不做手术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么?”
  他们的来意非常清楚,就是希望方子业可以收回之前的话,不然的话,他们做过的极端事情,就会亲自体验一遍。
  不过到时候,他们是被逼迫的人,主事人是另外一方。
  一些体制内的工作,并不完全凭本事吃饭。
  也不是所有的位置,都是更有德者居。
  “方教授,真的对不起。”中年男子努力地赔笑,格外卑微。
  说实话,他们是真的没做过完全的背调,他们只调查了方子业的技术是最好的,却完全忽略了方子业的技术背后撑起来的关联关系网!
  从昨天晚上事情发酵之后,他们就陆陆续续地接到了很多电话,有来自省内的,有来自省外的,甚至京都一些神秘的电话都拨了过来。
  在此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的层,纷纷打电话过来问候,他们实在是顶不住了。
  罹患功能障碍者,多是老人。
  但不仅局限于汉市的老人,还有外省的老人们。
  “你不用道歉,我并不觉得你们做错了什么?你们已经来医院里就诊了,就有选择拥有更好医疗服务的权利。”
  “你们术前就明确了主刀选择,这是你们的权限。”
  “我认可,我答应,我们骨科、我们医院,都不会剥夺你们的权利,因为我们形成了诊疗关系。”
  “给你们主刀,是我们医院的义务。”
  “但是,我们骨科的工作安排,是我们的内务!~”方子业说。
  “方教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您是没这么想,可别人这么想了啊?”老人拍着自己腿。
  本来就挺疼的,此刻疼得他腿部的肌肉都抽搐了一下。
  老人的脸皮揪扯了一阵,可愣是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
  方子业腰杆挺直,道:“所以,我为了迎合你们,为了让你们不被误会,把我们既定好的工作重心都给改了?”
  “你们这是把昨天做的事情,以另外一种形式重演一遍,只是昨天你们是权利绑架,今天来找我进行道德绑架么?”
  “说要怎么样的是你们,现在又让我不要怎么样?”
  “凭什么呢?”
  “而且我的态度非常明确,我做不到!~”
  “我只能说,我认可了你们的请求,认可了你们享受既有的义务,我不生气,没有报复,更没有给你们使绊子。”
  “所以我非常坦然。”
  “至于别人会不会因此而产生什么其他误会,那应该是你们自己去解决,自己去处理,找我来处理?”
  “我们也不熟。”
  “我们只是单纯的医生和患者之间的关系,医生只负责看病,只负责手术,不负责构架你们的人事关系和人情关系……”
  “如果你们愿意转诊过来的话,我欢迎你们,也会安排好你们。”
  “如果你们是来找我去主院区手术的话,我也会如期必至。”
  “其他的,我们没有沟通的必要。”
  中年男子听到这里,本能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一个小医生你装什么装?你以为你是谁…”
  中年男子的本能,让他坐在轮椅上的父亲赶忙一拳头砸在了他的肚子上。
  中年女人也是在话到一半赶紧高声打断:“方教授,方教授,你听我解释啊,这位老弟他一时脑子糊涂了。”
  方子业却笑了:“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啊。”
  “我谁都不是,我也不装啊?”
  “我一直面对你们不都是卑躬屈膝的么?你们之前说什么,我没有答应?”
  “我就只是一个小医生,我做自己的事情,听单位安排。”
  说到这里,方子业的脸色一板:“但是,也仅限于听单位安排,有本事,你就说服我所在的单位去。”
  “嗯,顺便提一句。”
  “中南医院对我目前的业务只有建议权,没有决策权。”
  “请便!~”
  年纪稍微小的老人已经开始推着自己的儿子往门外走了,他自己推着轮椅。
  中年男子自己则是懊恼了好一阵后,才扇了自己两耳光:“对不起,方教授,我失言了。”
  “对不起,我马上走,不打扰您了。”
  他不是完全没有脑子,只是平时中南医院的太多人在他面前,就不是方子业这鸟样。
  平时里从来瞧不起的人群,突然一下子把他咬了一口,而且有可能把他咬得血肉淋漓。
  这样的反差结果,是他接受不了的。
  “爸,我也先送你出去吧。”中年妇女非常冷静,她此刻甚至有点担心自己的父亲冷静不下来,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局面变得更加糟糕。
  他们是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激化矛盾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方子业哪怕不是方子业,他只要是在体制内,没有太多的污点,他们也很难拿对方有特别的办法。
  更何况,方子业就是方子业,他不是简单的中南医院里的副教授。
  他的技术,已经到了国级层面,几乎没有可替代性这四个字。
  ‘独一无二’这四个字一旦展现后,还是个医生,那蕴含的能量是非常恐怖的。
  医生这个职业,上限和下限跨度太大!
  “姐,您也不必多费口舌了。”
  “其实做出这样的决定,是我早就想好的事情,只是以前没有到合适的时机。”
  “不患寡但患不均,如果大家都只是找我的话,其他医院还好,我们医院就没办法正常开展工作了。”方子业面对着重新走回来的中年女人道。
  中年妇女笑了笑,平静地道:“方教授,这是自然,我们都理解。”
  “只是这个时机嘛,也是可以改的,您选择决定的这个时机,恰好就踩到了我们,所以我们才来找您商量一个解决的办法呀。”
  “只要是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就好,也不一定就是要您收回话,更不是来找您抱怨的。”
  “外界的误会还是要解除的,不然你姐,还有外面那位哥,我们的误会大了,这对我们的发展都格外不利。”
  “方教授你也是体制内的人,你知道人云亦云的后果。”
  “而且,我们吧,与方教授您又不同,您是专业技术人员,至于您的专业技术有多厉害,我就不赘述了。”
  “但说到底,我们并不是。”
  “我们的智能,目前还没有到无可取代的地步。所以,这样的人云亦云,会对我们造成非常大的损害。”
  “我相信方教授您的本意也不是伤害别人,至少没有这样的主观意愿!~”中年女人的思路依旧清晰,从头将事情的始末与影响都捋了一遍。
  方子业的确也冷静了下来。
  方子业当然没有报复和发火的心思,只是每一种选择,的确都有相应的后果。
  “姐,那你说吧,我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除了你之前的建议之外,如果在合理的范围内,我都愿意配合你们。”
  “但是要我在含糊其辞,或者收回之前的话,再把我们单位搞成一锅粥的状态,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方子业表态明确。
  你们之前的建议不奏效。
  中年女人终于皱起了眉头,她的思维清晰,情绪稳定,不代表她可以快速地解决和处理一切遇到的矛盾点。
  这需要仔细思考。
  来之前,她们想要了备选的方案,可方子业没有往那条路上走,那么之前的方案都只能推翻,必须快速地予以重组方案。
  根据方子业自身的要求、表达来重组方案。
  “方教授,我倒是有一套不太成熟的方案,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
  “说起来,我目前分管的事务,有一部分就是与医疗系统有关。”
  “您不愿意收回之前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可能还需要方教授您表个态,那就是多开设几个教学班。”
  “教学不同于常规手术了吧?”
  “而且,开设教学班,可以不固定单位,不固定医院……”
  “并且,在开设教学手术的过程中,病例都是可以精挑细选的。”
  “这样一来啊…相信方教授您也懂我的意思了…”
  “一,既可以为方教授您增加一笔不错的收入。”
  “二,也可以解决方教授你们单位目前面临的矛盾点。”
  “目前,之所以你们科室会出现患者选择主刀的情况,就是因为内部能力发展不均衡,所以让方教授您选择主动辞退这个手术术式,以此来完成平衡。”
  “固然,方教授您可能还有其他方面的考量。”
  “但余留的问题,也不可能完全一刀切掉。”
  “有需要,供给不足,就会出现矛盾!~”
  “在这样的局面下,方教授您就只能精挑细选地去供给了,以此来压住外界的压力。”
  “我再说得更加直白点,方教授你至少要给一些权贵少量的宣泄口吧,如果全部都堵死了,也不利于你们医院的发展!~”
  “方教授你怕人言可畏的话,自有人可以帮你做这样的事情的。”
  “反正于你而言,给谁做手术都是一样做,这叫矛盾点转移。”
  “就好比,三医院选择什么样的教学病例,与你方教授没多大关系,那是他们的单位选择。”
  “但手术是你方教授做的,病人知道,外人不知道病人的身份,你完成了教学的目的,这是你想要做的事情……”
  方子业不得不对中年女人刮目相看。
  开设教学班,与常规收治部分患者,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开设教学班的过程中,主教人员当然要完成教学手术了,教学的数量也不用很多。
  一举两得。
  “姐,方子业佩服!~”方子业对着中年女人抱了抱拳。
  中年女人闻言,长舒了一口气:“方教授您能同意这个提议就好!~”
  “而且,开设教学班这件事,不需要方教授您主动去筹划,我们只要启头之后,就自会有单位愿意来找方教授您。”
  “到时候,方教授您只要控制好自己的节奏即可。”
  “而且,从教学班开始筹备到完成,一般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方教授您有足够的时间来沉淀、选择去不去。”
  “这样一来的话,其实是更加委婉地解决了方教授您遇到的麻烦,也解决了你们科室目前面临的麻烦。”
  “也可以一定程度减轻我们会面临的压力。”中年女人这会儿笑得有些苦涩。
  不过,只要方子业没有一口咬死一个话题,没有钻牛角尖,她也觉得这样是不错的解决方式。
  至少目前而言是最好的。
  “好的,姐,我会和我的老师、领导们商量这件事的,但也不会马上回应。”
  “相信姐您也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
  “只是我不也不希望听到一些含糊其辞的声音!~”方子业强调道。
  如果中年女人从这里出去之后,在外面开始如同造谣一般地乱放信息出去,那也是对方子业极为不利的。
  “方教授,你是聪明人,我也不是傻子。”
  “绝对不会把其他任何人当傻子的!~”中年女人忙道。
  “那方教授您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中年女人很自觉地离开了办公室!~
  方子业的确是个小医生,中南医院在汉市也不算突出的单位,但中年女人明白。
  方子业之所以是个小医生,是因为他是在中南医院,所以他只是个副教授……
  当方子业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的时候,那就不是小医生了,而是组长,而是顶级稀缺的资源。
  方子业没有刻意表现这一点,但他自己一直明白这一点。
  这种自知之明,也让中年女人觉得挺可怕的。
  ……
  回程赶回家的路上,方子业接到了陈广白的电话:“子业啊,你在微信里面回复得云里雾里的,没遇到棘手的麻烦吧?”
  方子业笑道:“陈医生,并没有,而且还被上了一课。”
  方子业于是把自己今天遇到的人和事都说了一遍。
  陈广白闻言,轻叹道:“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聪明人,分布在不同行业的。”
  “这么短时间,就可以想到这么一条多全齐美的办法,也不是个普通人。”
  “相比起来,之前我父亲让你来疗养院时,想法就只是单纯简单暴力了,并没有想着委婉解决。”
  方子业走在路上,路灯亮丽,寒风萧瑟,树叶摇晃,灯影也随着闪来闪去。
  “陈老板,站位不一样啊。”
  “陈院长做事情时,怎么可能需要理会这种小角色?”
  “但我们不行啊。”方子业道。
  上一次,方子业从中南医院去恩市疗养院的时候,采取的暴力手法,最终就弹出来了一系列的问题。
  虽然都没太影响到方子业吧,反思过去,的确也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虽然不至于让方子业与卫生健康委员会相关的系统彻底决裂,但后来若是没有谢书阑家里的那一层关系。
  根本恢复不到现在的局面!~
  “而且,当时也没有人会指点我走出这么合适的路。”
  陈广白以为方子业是在怪陈宋,便解释道:“子业,其实并非所有的事情都有两全之法。”
  “争端不同,涉及到的层面不同。”
  “那一次涉及的面太广了。”
  方子业回道:“陈医生,你误会了,我只是感慨一下,如今回过头去看,当时没有其他的心思,反倒才是最好的心思了。”
  “对了,陈医生,你确定这一次,疗养院会出席鄂省医疗发展会议么?”
  “这是李院长的想法还是宋院长的想法啊?”
  新年年初,鄂省医疗发展会议不出意外地召开,只是以前方子业根本接触不到这个层面,所以什么时候开的,什么时候结束的,方子业都不知道。
  但今年,他作为中南医院外科系统,成为了受邀人之一。
  听说会议的受邀圈子不会很多,整个省的医疗系统中医和现代医学加起来也就一百人左右。
  骨科的参与人都只有三个。
  “算起来,应该是宋院长吧!~宋院长也有自己的想法,说服了我们。”
  “虽然他与我父亲的想法不太一致,但各有其理,我父亲的想法不一定全是正确的。”
  “跨步太大,还是太空了。”
  “反思下来,一定程度上,我父亲他之前的想法还是太着急了。”陈广白比较客观地分析道。
  “子业你也要去吗?那正好啊,到时候一起吃饭。”
  方子业笑道:“陈老板,难道我不去开会,就没机会一起吃饭了么?”
  陈广白也不藏着:“如果子业你不去开会的话,邀约的确已经满了。”
  “满了也可以加塞嘛,子业你不会是这么吃醋的人吧?”
  “开玩笑的,陈叔。”方子业改了口吻。
  以前方子业喊陈广白陈老板,后改成了陈医生,私下里会叫对方一句陈叔。
  “既然你已经有了两全的办法,那我就给疗养院回了。”
  “你在我们疗养院非常重要,我们疗养院的发展,会倚靠你的,但我们不会因为我们的发展方向,就完全固化方子业你的路线。”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只要一路走来没什么特别的遗憾,就都可以不论对错。”
  “哪一种选择都挺好的。”陈广白进了疗养院后,心态也变得更加开放了。
  有时候啊,上路比到终点更加重要。
  恩市疗养院的终点对标固然很完美,但要直接达标哪里有那么容易?
  对标梅奥这样的全世界顶级医院,协和医院等做了那么多年,全世界那么多的医院都觊觎已久……
  到目前为止,没有多少医院可以说自己可以对标梅奥。
  “陈叔,那您先忙,我得回去开视频会议了。”
  “我们几期临床试验陆陆续续地结束了,也该到了陆续收获的季节了。”方子业笑道。
  “嗯,你这文章,应该是ca-a cancer预订了吧?肿瘤学界,已经多少年没有这么重要的研究进展了。”陈广白多问了一句。
  他之前是开公司的,所以对于医学顶级期刊还是有所了解的。
  cancer期刊,属于是医疗期刊中的独一档,影响因子高得离谱。
  只是很可惜,目前caa从来没有发表过临床试验研究论著。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方子业应该可以填补这一空白!
  ca被学界视为“神刊”,过往以发表癌症流行病学报告和综述为主。影响因子目前已高达500+!
  “应该是,目前在接触,不过也还有其他团队在投稿,不知道编辑部会怎么选?”
  “能发就发吧,不能发就改投,无所谓了。”方子业看得很开。
  现在的他,不太重视发什么期刊了。
  主要是jama这些发得多了,也就觉得发顶刊就是这么回事。
  现在,nature还经常找方子业约稿呢。
  不过,ca的影响因子的确是在医学界独一档,超高的影响因子,也让方子业觉得可以冲一冲。
  不过,只是发普通的综述就没意思了,如果可以以临床论著的形式发一篇论文出去,打破传统的常规,也算是完成了方子业想要达到的一个临床成就了。
  “加油!~”
  “目前的肿瘤,是全世界研究的热门,所有国家的医学科研团队,都在研究肿瘤。”
  “你们骨科的肿瘤试验突破能不能超过其他学科,变得更有意思,更有突破性,就得看你们的数据呈现了。”
  陈广白继续道:“这竞争对手可不止你们骨科的院士,所有内科、外科、耳鼻喉等,国内外各个国家的院士都想上一上的。”
  “试了才知道。”
  “陈叔,您也别刺激我,没有那么多想法,但我们团队必定努力,毕竟为此准备了这么久。”
  “到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应该冲一冲。”方子业回道。
  ……
  方子业挂断电话后,差不多才刚走到小区楼下,才按下了电梯。
  但没有想到的是,方子业的会诊电话响了。
  眉头稍稍一皱,方子业侧身避开其他人:“喂!~”
  “你好,是方教授吗?”唐晓坪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对,是我,唐教授。”方子业笑着回道。
  “方教授,不好意思啊,实在是抱歉打扰您了。”
  “我现在在手术室里,我们接到了一个巨大的腹膜后血肿,现在搞不下来了。”
  “方教授,您要不过来救个火?”
  “这个情况,我发给了邓海波教授,他说让我尽量拖时间,他正在赶过来。”
  “但现在血肿还在进行性增大,我怕拖不到他过来。”唐晓坪的声音轻颤,有些乱了分寸。
  “好,我来看看吧!~”方子业道。
  “谢谢方教授,这次的情况实在是特殊了。不然肯定不便打扰。”
  “辛苦了。”唐晓坪非常客气。
  方子业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的九点二十。
  一边快速出门,方子业一边在群里面发信息急诊手术请假信息。
  与此同时,他还给聂明贤私聊了一下。
  聂明贤回了一句:“ok,静待佳音,如果真的是很有意思的血肿,记得拍个照!~”
  ……
  方子业扫了小电驴就直接往医院里赶。
  不是不愿意开车,而是开车没有小电驴快。
  方子业直接骑到手术室所在门口,丢下帽子之后就强行锁车。
  虽然要点挪车费用,但主要是方便。
  ……
  等到方子业出现在手术室里看到所谓的腹膜后血肿时,方子业也吓了一跳。
  这血肿可真有点大!~
  “这是患者一半多的血都进去了吧?”方子业一边穿衣服的时候,声音有点呆滞。
  “方教授,血管走形变异了,我已经把能探查的动脉都夹闭了,目前还在进行性增大。”
  “患者循环内血量在减少,要活命又必须输血,现在这情况,谁也不敢轻易切开了……”
  望着至少有哈密瓜大果大的血肿,唐晓坪的声音都在发颤。
  “有术前检查结果么?”方子业靠近后问。
  这种血肿,不可能用介入手术解决,所以就不可能进介入手术室。
  “没有!~”
  “直接就推手术室里来了。”唐晓坪道。
  方子业已经穿好了无菌手术衣,戴好了无菌手套,往手术台旁靠近。
  因为这血肿的突出,使得其他外科的人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不是简单的血肿,随便一戳就可能把病人炸死了。
  血肿不处理,其他地方处理得再好也没用,而且还是不定时炸弹,谁都不敢碰它。
  “这是腹膜后经常积液,导致局部筋膜的张力容量变小了啊?”
  “一般人的腹膜,即便是产生了血肿,也不会成这样子。”
  “唐教授,大概的出血血管有过推测么?”方子业问。
  唐晓坪摇了摇头:“常见的血管系都已经完成了动脉性的止血,可血肿还在继续,肯定是有变异血管。”
  “这就有点难找了。”
  一个患者的解剖结构,如果是按照正常解剖结构生长的,那么主刀医生至少还能有迹可循。
  但如果解剖结构乱来,该是主动脉的地方没有主动脉,该是股静脉的地方长一条股动脉。
  再厉害的国医圣手来了也不顶用。
  这就要考虑应变能力了。
  “单向阀试过吗?”方子业转头问。
  “试了,效果不明显。”
  “应该是压力差不够,所以形成不了带血效果。”唐晓坪是深入学习过单向阀处理腹膜后血肿技术的,对基本原理了解非常清楚。
  “不对啊?单向阀的基本原理是在于,血管内的血压小于血肿血压,形成了压差。”
  “怎么会没用了,除非是这血肿外膜。”方子业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探了探血肿的肿壁。
  发现,这么大的血肿,此刻还是软趴趴的。
  代表着,它还没有形成张力,所以就没有太大的压力。
  方子业见状,眉头立刻紧皱起来:“这腹膜的弹性怎么这么差?”
  “不过这么差也是好事,代表着里面的血液压不大!~”
  “准备一套体外循环,准备自体血回输。”方子业赶紧吩咐。
  唐晓坪闻言,愣了愣,眼神大变:“方教授,你打算直接把里面的血放了?这么大?”
  “血肿壁还是这个样子的?”
  “万一爆了?”
  “怕什么?它爆不了!~”方子业笃定。
  “如果它有能爆开的压力,你的单向阀将血管内血压降低时,里面的液体早就顺管子出来了。”
  “只要有压力差,就会有液体流动!~”
  “没有压力差,代表这里面的液压很低,很低的液压下,你怕它爆炸什么?”
  “这里面的血液,完全没有到可以让血肿壁撑起来的地步。”
  “不过我们不能在垂直下方开口,必须从上方进行开口!”
  “就好比气球装了少量的水,没有挤起来之前,你从口子往外抽水是没问题的。”方子业说话间,就已经开始操作了。
  他用止血钳拎着血肿壁的垂直面上方,而后拉伸开,对着唐晓坪教授道:“切个口子!~”
  唐晓坪略犹豫地看着方子业,没有动作。
  “唐教授,你要这样搞是吧?”方子业立刻质问。
  你要完全甩锅的话,老子直接下去了。
  听到方子业的声音带上了情绪,唐晓坪咬着牙,用右手持柳叶刀轻轻地切了一个0.8cm左右的弧形口子。
  而后,他马上身子往后仰了仰,作躲避状!
  不过,像他想象那般的炸开景象并未出现,反而是方子业啧啧称奇的声音出现了:“还真有意思,这大网膜形成了大气球,这里面的空间,把整个人的血都装得下!~”
  “世界可真是造物神奇……”
  “自体回收血装置装好了没有?”方子业淡定地问。
  手术室里,只有方子业一个人说话,一个人动作,其他人,都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方子业。
  这教授才是实至名归!~
  说切就切,说不爆就不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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