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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忙拿开睡前给他准备在床头柜子上的水杯,把冬和扶高一些,一手托着他的头,一手把水杯凑近他的嘴巴,慢慢地看着冬和一口一口地喝下去。刚刚喂过了水,杨凡就进来了。
  “怎么回事?测了体温了吗?”“39。5\\\\\\\"杨凡不禁皱了一下眉毛“怎么烧这么厉害?”放平冬和,杨凡匆忙之中,连听珍器都没拿,趴在冬和胸口听了一下,伸进冬和的睡衣,双手在颈窝和腹股沟附近摸索了半天:“应该是伤口发炎了。你有给他洗肠吗?”
  “平时每天睡前都洗一次的…”“什么叫平常啊?”杨凡打断他。“今天他吃过饭就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没忍心吵醒他,你知道他腰疼,晚上睡得一直不好。”
  “那也不能不洗啊。”杨凡皱着眉头“有可能就是直肠切口感染了。”杨凡拍打冬和的脸“醒醒,冬冬,冬冬?”冬和懵懂地睁眼“怎么你也在?二哥?”
  “你发烧了,告诉二哥,下面有没有不舒服?”冬和迷糊地琢磨了一阵,好象还没弄清楚问题,慢慢才说:“烫,难受。”
  然后习惯地往杨牧的怀里缩了缩,就不肯再说话杨凡戴上手套,在杨牧的帮助下翻过冬和的身子,让他侧窝在杨牧的怀里,扒下浅蓝色的睡裤,冬和小巧白净的臀部暴露在灯光下。
  因为服用荷尔蒙加上每天生理盐水洗肠的缘故,冬和本来就漂亮的皮肤如今比女生的还要细嫩。怀孕给冬和的身材带来最大的变化,也是臀部,以前挺翘却精瘦,如今稍微丰满了一些。
  杨凡的刚分开臀瓣就已经感受到炽热的温度,才伸进手指尖,冬和就疼得挣扎起来,杨凡的另外一只手连忙扣住冬和的腰:“乖,马上就好了。”
  冬和仍然呻吟着缩着臀部,躲着杨凡检查的手指:“别,别,你别碰,不要,不要。”杨凡没有办法只得放弃,给冬和提上裤子,摘掉手套。杨牧已经等不及,连忙问到:“是发炎了吗?”
  “差不多了,里面有些肿。”“那怎么办?”“我先给他打两支消炎退烧的针,如果明天早上不退烧,就得送教授那里。一旦切口大范围感染,可能会感染到子宫,对胎儿就危险了。”
  打过针的冬和睡得相对安稳了一些,半个小时的功夫,开始大量出汗,睡衣都湿透了,并且臀部注射的地方,因为肌肉紧张没吸收的药水滞留在组织间,留下两个肿块。
  连忙又是热敷,又是换干爽的衣服,折腾完,一个晚上过去大半,这热总算退了,炎症也减轻了不少。冬和躺在温暖的枕头里,脸颊还是微微粉红,呼吸均匀,睡得格外香甜。
  杨凡注意到坐在床边椅子里的杨牧,双手在脸上狠狠搓了一把,长长地舒了口气。回到楼下的家,客厅的钟指着4:30。高祖闻意外地已经起床了,正在厨房忙着做早饭。
  杨凡没理他,转身进了自己卧室的洗手间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屋子里飘着法式吐司的浓香,高祖闻敲敲门,钻进一个脑袋:“吃早饭喽!”
  杨凡看他一脸谄媚的笑,脸色稍微有些缓和,换了衣服,走到餐厅,坐在餐桌旁。热腾腾的黑咖,金黄的法式吐丝,煎荷包蛋,配水果沙拉。杨凡沉默吃饭,一点儿也没坑声。
  “我昨天晚上就吃的方便面,快要饿死。”高祖闻装可怜,见杨凡根本没答理他,说道:“你还生我气呢?一个晚上没和我说话了。”
  “谁有心情和你生气啊?”一见杨凡开口,高祖闻的心才放下了“对,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样的。那,你大半夜去哪儿了?我听见你匆忙出门,怎么才回来?”
  “冬冬发烧,我上去看看。”“怎么会发烧?伤口感染了吗?”高祖闻一下子变得很严肃。杨凡扫他一眼,心里有些惊讶“你怎么猜这么准啊?”
  “嗯,我给他做过几次检查的嘛。他的体质有些特殊,长好的伤口,也容易恶化。直肠切口处得非常小心地护理,当初我是不同意做直肠切口的,那种生产方式对冬和来说还是太危险。可是教授想标新立异,你知道。”
  “说这个我就生气,你早知道冬冬接受这个实验,怎么不和我说?我能让他冒这个险吗?”高祖闻有些难做:“我也不知道他是你弟弟,况且你知道找到这么个愿意合作的人多不容易吗?教授再三叮嘱我不准泄露出去。”
  “这才六个月就这么多麻烦,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杨凡想着也觉得心烦意乱,这让高闻祖有些内疚,连忙劝说:
  “你也别那么悲观,其实只要生产时教授和我都在场,各种设施配合,冬和没什么大的危险的,你不信教授,也得相信我啊!”高祖闻是整个医院技术最好的年轻医师,况且自己和他相处了这么久,自然知道他的潜力和在医学上的天赋。
  杨凡点了点头,又有些失神。“那冬和退烧了吗?现在没事儿了?”“嗯,我给他打了针,发了不少汗,不热了。”说着,杨凡好象想起了什么,眼睛一瞪:“我跟你说,以后不准你老是和冬冬对着干。你比他大那么多,不能凡事让着他点儿吗?”
  “噢,那我不就这个脾气,爱开玩笑吗?你和小美人解释一下不就好了?再说,小美人讨厌我,我也没办法啊?”“你又来了,你就不能叫他名字?你这么叫他,他多反感啊?”“好,好,”高祖闻一见杨凡生气,立刻没脾气“我改,我一定改。”
  “你告诉我冬冬为什么讨厌你?他很少讨厌别人,对谁都很温顺和蔼,怎么就和你过不去呢?”
  “那我怎么知道啊?”高祖闻有些委屈“你怎么就认定是我的错呢?”“你这人总是那么轻浮,在医院,那些护士医生因为你的技术好,地位高,都顺着你,捧着你,冬冬只会觉得你不专业,不正经。”
  “我也没对他做什么啊?他凭什么否定我?什么不正经,难道你也这么想?你心里是不是就你那个弟弟,他说什么是什么,你心里还有我吗?”
  高祖闻说着竟然急起来,放下早餐,紧紧盯着杨凡。杨凡深呼吸,平心静气地说:“你不了解冬冬,他不是个任性的孩子。”
  “我是不了解他,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怎么了解啊?”杨凡看着高祖闻的眼神有些暗淡,他寻思了一下,低声说:“我以为我们还没熟到可以分享家事。”
  “什么?”高祖闻一听就炸了窝了“我们两个都这样了,你还觉得不熟?”“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什么意思?”他的眼睛瞪得牛大,今天杨凡要是不给他个说法,他就没完没了了。
  “唉,”杨凡叹了口气“你真想知道?”“废话!我和你都住了一年了,你家里几口人我都不知道。”
  “好,”杨凡好象下了决心“那我就和你说了吧!”他端起咖啡,捧在手里,眼睛透过餐厅悬着的水晶灯,看向不知名的某处,往事历历在目。***
  “大哥领养冬冬的那一年,他已经十岁,看上去却只有七八岁的模样,非常瘦小。他牵着大哥的那只手一直抓得很紧,看见我和奶妈很紧张,总是往大哥身后躲。
  他那时已经患有重度抑郁症,根本无法和陌生人接触和交流。他虽然瘦弱,却漂亮得象个洋娃娃,估计就是因为那病才没人领养。
  大哥当时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治了两年多,他好得很慢,但是十二三岁的时候终于还是痊愈了。治病的那两年,他对大哥非常依赖,他不信任别人,只有大哥在的时候他才比较放松。
  我想,冬冬在孤儿院的生活一定很难过,所以,从大哥出现,接他回家的时候,他就把大哥看成拯救他的,唯一给了他希望的人。
  冬冬对大哥的感情就是从那种感激开始,越来越纠缠不清。等他病好了以后,变成个有些害羞,但是非常温存,非常善良的孩子。
  他几乎没怎么上过学,大哥第一次把他送到学校的时候,他无法适应,可是也没有和家里人说,直到有天校长打来电话,说冬冬在学校晕倒了,我们匆忙赶过去,才发现,他在人群中紧张得瑟瑟发抖,他的抑郁症虽然好了,可还不能恢复到正常人一样。
  大哥把他接回家,问他为什么不早说,我记得很清楚,冬冬说‘你要我做的,我都会努力做到最好,我不要哥对我失望。’他其实根本没有安全感,他害怕哪天大哥不高兴了,还会把他送回孤儿院。
  大哥从那个时候开始,对冬冬的感情好象有了改变。冬冬喜欢画画和音乐,大哥请了家庭教师单独授课。
  他也不出去和别人接触,在老宅里竟然生活得非常快乐。那之后的两三年,冬冬渐渐变得开朗起来,整个人都容光焕发,青春期,不停长高,变得更加干净帅气,如同蜕蛹成蝶,冬冬对任何人而言,都变成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
  从那个时候起,大哥看冬冬的眼光里,越来越多的欲望和压抑。我知道,大哥顾忌冬冬还很小,而且他比冬冬大16岁,还是冬冬的监护人,他在那种复杂的心境里纠缠了很久,但他是个自制力非常强的人,我以为他会等冬冬十八岁的生日。
  可是,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冬冬十六岁的时候,大哥要了他。很多时候,人一旦捅破那层窗户纸,就变得毫无顾虑,如同洪水冲破堤岸,开始肆无忌惮了。
  大哥似乎也看透了这一点,他也不再伪装,不再约束自己对冬冬的疼爱,我从来没看见人可以那么被宠爱的。
  冬冬那时是朵终于被爱情浇灌了的玫瑰花,开得真叫一个妖娆。他爱哭爱笑,特别愿意撒娇,和刚来的时候那个自闭的小孩简直判若两人。甚至,他开始学会和生人接触,偶尔也和大哥去参加社交的派对,当然没有公布那种关系,只是兄弟。
  在外人的眼里,大哥和冬冬就是关系很好的兄弟。家里连奶妈都没有反对,老宅的人从上到下,真的,没有人不喜欢冬冬的。他是杨家大宅里,最珍贵的宝贝。”杨凡说到这里,看着坐在对面的高祖闻,眼神里无限的悲伤:
  “所以你知道,那段时间,冬冬的生命里都是欢愉,都是满足。他十八岁生日那一天,我们让他许愿,他说‘我现在好幸福噢,没有什么要求了。
  如果一定要有,那,就请让这种幸福持久一些吧!’他隔着蜡烛的光,冲着大哥微笑,美得让人眩目。”杨凡仿佛陷在回忆里冬和的微笑里,眼睛飞快地湿了一下:“他的快乐来得很简单,所以走的时候也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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