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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唔!”感觉下身快被撑裂的时候,又被更猛烈地往体内一推,赵苏眼前倏地一黑!剧痛的秘处有湿热的液体滑过了大腿。好痛,好痛啊…身下的人俯在自己耳边说:“这是朕的宝剑剑鞘,纯金做的哦,舒不舒服?”
  意识昏沉的赵苏已经根本无法细细分辨耳畔的声音。体质敏感的他,对寒冷和疼痛的感受都比旁人深刻,何况此时又痛又冷!
  赤裸裸地趴在女婿身上,体内还被迫塞入了剑鞘。感觉完颜煜又猛地一抽剑柄,仿佛内膜脱落般的剧痛里硬物缓缓退出,似乎又有大量的温热液体从臀间淌了下来…
  被完颜煜压进锦褥里时赵苏连思考的力气也没有了。似乎有人在耳畔问自己:“苏儿,你这个时候都在想着谁?”
  “苏儿,你一直都是在把朕当成他吗?”赵苏缓缓睁开眼睛。有点呆滞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年轻帝王,他一时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身在何方。
  塞在嘴里的绿纱小衣早已被唾液浸湿,完颜煜伸手扯了出来,扔到了地上。可是维持着僵硬表情的赵苏,一时竟无法合拢下颔。费劲地闭上失去血色的丰润双唇。
  银线般的唾液就从嘴角溢了出来。感觉温热的舌尖舔上了自己的嘴角,然后炽热的吻就堵上了冰凉的双唇。
  被牢牢捆住压在身下的手早已彻底麻痹,头脑也渐次脱离了清明。在下身撕裂的疼痛里和四肢完全的酸麻里载浮载沉的时候,赵苏一时想不起来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
  思绪飘飘悠悠地,好象是回到了江南那些孤寂的早春。好象是回到了塞外那场燃烧的盛夏。好象是回到了汴京那些疼痛的晚秋。其实有些记忆不是忘却了,只是被你的温柔封压在了心底。
  撕开薄韧的表皮,那些陈年的往事啊就源源而出…救救我!谁来救救我!从来没有停息过的灵魂的嘶喊,怎样才能找到那个可以救赎我的神…提心吊胆地独自坐在耳房里做针线,冰蝶却全神贯注地在侧耳听着隔壁房中的动静。一走神下手就不知轻重,好几次误把针戳到了手上,禁不住“嗳哟”一声。该感谢拼死护驾的长安吧?一大早皇上居然就大驾光临了。这里明明是历代金主从不涉足的冷宫啊!又惊又喜的冰蝶,一腔热情在看见皇上的神态后全冷了半截。
  从来没有见过喝得这么醉醺醺的皇上,脸色阴沉地撩开了撒花软帘。着实放心不下的冰蝶,伫在门后细听:没有如往常般地叫着“苏儿”的爽朗声音,只是好象有什么东西被摔进床里的沉闷声响。…突然听得有脚步声自卧房内出去了。
  在掀帘时似乎停顿了一下,但随即快步离去。冰蝶慌忙出来,隔着长廊上的朱漆栏杆,正看见已走到庭院里的皇上明黄的身影。惴惴地走至垂落银红撒花软帘的卧房门边,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暗香,细细攒进呼吸。
  “娘娘,奴婢冰蝶伺候在此。”没有回答。“娘娘,奴婢冰蝶伺候在此。”房中依旧寂然。“娘娘!”冰蝶大急,纤手蓦地揪住了软帘。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只听香妃在回答了:“进来罢。…”
  一如既往的、柔软低微的声音。只是有些许的疲惫与嘶哑。冰蝶松了口气。掀帘轻快地走了进去。香妃拥衾倚在枕上,裹住全身的浅绛色四紧纱单衾里,露出了瘦削的肩膀。
  冰蝶没有看见那苍白肩颈上的深浅瘀青,只是避开扔了一地的破碎衣物直趋床前,急忙抓起扔在床里边的秋香色小袄,替香妃裹在身上。
  走近了侍女才发现,香妃的脸色异常地苍白倦怠,左颊上一片红肿。没有泪痕,睫毛却是湿的。春云般的长长黑发,格外凌乱地披泻在床上。
  “娘娘…”冰蝶担心地要开口,就见香妃突然猛烈地咳了起来!冰蝶吓坏了,慌忙替香妃轻轻拍着脊背顺气。可是显然比昨晚的发作厉害,香妃爆发似的咳得一发不可收拾。
  “娘娘,是不是又受寒了?”冰蝶又急又怕,也只能以自己柔软的娇躯承受住咳得筋疲力尽快要颓倒似的香妃。最后伴着又一阵剧烈咳嗽声涌出苍白双唇的是一大口鲜血“噗”地飞散在了浅绛色单衾上。香妃也倒在了冰蝶胸前。
  “娘娘!”冰蝶吓得大叫起来!夜深了,镜花宫里一片宁静。睡在屏风后面的冰蝶,意识迷蒙里突然猛一激灵。在不远的地方似乎是有人在叩着铜兽门环,接着是院门“吱呀”的一声。化蝶连忙起来,披了袄子出屏风外看时,银檠半残,火焰轻微地在跳动着。
  半垂的罗帐里香妃没有动静,想来是正睡得熟。房外长廊上传来低微的说话声,脚步声渐渐近了来。化蝶正在想是谁会夤夜至此?掀开软帘进来是竟是…神色恭敬的守门太监擎着羊角灯笼在前引路,随后进来的是没有带任何侍从的皇上。
  “皇上!”摆摆手止住慌忙想要跪拜下去的化蝶,完颜煜只是压低了声音问:“娘娘睡着了?”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这位年轻的君王走到了床前,撩开垂地的罗帷察看着帐里的人。
  站在侧边的化蝶,正好可以看见帐里侧身睡着的香妃。流动的春云般黑发亦在主人的熟睡里静止般,愈发显得清减的容颜半埋进了柔软的夹纱枕里,左颊上明明瘀红。
  新换的荔枝色的单衾,松松地裹在身上。新换的。怎么能不新换呢?清晨听见冰蝶惊骇的大叫,化蝶连忙奔了进来。扶起昏倒的香妃,揭开被衾,两名侍女全吓呆了。
  香妃赤裸的身上瘀痕遍布,裸露的下身血迹斑斑。成片的浊白,干涸的血迹,藕荷色锦褥上竟是鲜红成团。
  还有,那把剑鞘上沾满血迹的宝剑。是不想让侍女察觉自己所受的凌虐吧?所以香妃才把那把冰冷的铁器,连同自己饱受蹂躏的身子,都全裹在了被衾下面。
  这份难以言喻的凄惨给化蝶的冲击实在太大,以致于过了很久她才反应过来…这具饱受摧残的肉体,其实属于男人。皇上直起身来,依旧将垂地罗帷轻轻掩拢。…看着皇上的背影朝房外走去,化蝶忍不住地叫了一声:“皇上!”
  “什么事?”皇上回过头来看她。化蝶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得深深低下头去:“…恕婢子失礼了。”
  完颜煜也不再说什么,带着守门太监快步出了房门。银红软帘摇晃了几下渐渐重归于平静。暗淡的烛光里依旧是满屋的冷落与空虚。独自伫立在当地的化蝶缓缓抬起头来。刚才那般强烈地冲上心头的意愿是什么?…
  “皇上,请您留下!”差一点就这么叫了出来。真是奇怪,竟会有这样的念头。皇上留不留下,又与我有何相干?化蝶自嘲地笑了一下,回身看见烛焰渐渐微弱,忙拿起铰蜡花的银剪剪断了垂下来的长长烛蕊。
  银檠上的烛光跳动了一下又复归于明亮。化蝶轻轻放下烛剪准备继续回去睡。“化蝶。…”化蝶转过身来。有人在叫自己?的确。轻微而嘶哑的声音,但是异常清晰。
  “娘娘!您没有睡着?”疲倦地点点头,示意化蝶将深悬的罗帐以银钩挽起,香妃吃力地要坐起来。
  “娘娘,奴婢化蝶在此。不知娘娘有何吩咐?”香妃闭着眼斜倚在枕上,又缓缓地睁开眼睛。长长睫毛的开启处,在跳动烛光的阴影里分明一片晶莹。
  化蝶几乎疑心那是自己的错觉!是那般转瞬既逝。化蝶再仔细看时,那剔透眼珠儿上的水雾却就已然飘散。香妃突然咳了一声。化蝶这才注意到他身上只有一件茧绸半臂。连忙为他披上外面的夹袄,化蝶问:“娘娘,您可是要想饮茶?”
  香妃没有回答。只是仿佛在竭力忍耐着什么似的…荔枝色锦衾下的身躯轻微地在颤抖。“娘娘?”化蝶还想说什么,却被香妃痉挛般地一把抓住了手腕!“化蝶,你…你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我…痛得厉害…”
  突如其来的乞求,让化蝶的鼻端倏地一酸!怎么可能不痛?在经历那样的蹂躏与摧残之后!尤其是,慌忙请过来的太医,又被苏醒后的香妃顽固地轰了出去!“娘娘!让奴婢搂着您吧,这样会好受一点!”说完,不由香妃的抗拒,化蝶坐到床沿,使出全身的力气抱住了那颤抖着的躯体。却有珠泪,次第滑落香腮。滴落在香妃丰盈的黑发里,不见了,象水滴隐进悸动的海。
  香妃开始有点抗拒,但随即就降服了。反而更紧地偎拢化蝶的臂弯,将冰凉的脸贴近侍女的颈窝,颤抖地汲取着温暖。
  就象是暴风雨中迷途的孩子,颤抖着依偎进母亲的胸怀。明明知道依偎的怀中的人是个年长的男子,但是用力搂紧那投靠在自己怀中的瘦削躯体时,自化蝶心中渐渐濡染开来的感觉,却是几近慈母的怜爱!
  她低下头去看着紧紧偎在自己胸前的人,痛苦的颤抖已渐渐平息,苍白的脸容也宁静了下来。那一头春云般的浓郁黑发,瀑布般地垂挂在床沿。轻微的暗香,氤氲着悄悄弥满心间。
  烛光无言地摇动,万籁俱寂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直到银烛又已斟满珠泪,长长的烛蕊又垂下来浸进了蜡油里,生怕蜡烛熄灭,化蝶想再去剪一剪,再低下头去看怀中的香妃时,温顺地偎在胸口,呼吸平稳,看来是睡着了。
  化蝶将香妃小心地扶到床上躺好,替他盖好锦衾。轻轻活动着酸麻的双臂,正想把罗帐放下来,香妃突然睁开了眼睛。
  “锦园?”“锦园,是你吗?…你原谅我了?”化蝶呆住了。香妃睁得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化蝶。是不是想起了那不知是属于哪年哪月的往事!苍白的脸上也淡淡地浮上了红晕。
  还着急地伸出了手来,象是想要,抓住一场早已成为过往的梦境。锦园是谁?化蝶莫名其妙。但随即眼疾手快地将那只想要拉住自己的手给抓住,重新塞回被里,并牢牢地液好锦衾。
  “锦园?”见香妃还不死心地一个劲儿管自己叫“锦园”化蝶啼笑皆非,只得柔声道:“娘娘,您认错人了。是奴婢化蝶在此。”
  “噢…”见香妃一脸失望,化蝶又有点不忍,只得道:“娘娘,都凌晨了,快睡吧。”香妃呆呆地看了化蝶一阵,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化蝶立在床边,听着香妃的呼吸再次渐渐平稳,才放下了罗帷,又去剪亮了蜡花,蹑手蹑足地回到了屏风后面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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