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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他已经死了,不用再忍受挑战人类味觉极限的咒灵,五条悟才是需要头疼的那个。
  五条悟蓝眼睛一瞪,不满地嚷嚷:你有本事别把自己的理想墓地告诉手下啊!我明明设了结界,周围还有伪装,要不是你说漏嘴根本不会有事!
  哈?倒打一耙也要有点限度吧!
  你倒打一耙还少吗?
  要翻旧账吗?一年级你给夜蛾的咒骸化妆推到我头上
  你偷偷把硝子的酒用注射器填进巧克力塞给我
  想打架吗?
  要打架吗?
  灵魂在此世与彼世的间隙通常会随人的心意恢复到某个时间点,大部分都是某个具有深远意义的节点,所以现在,站在佐助不远处的两个人都穿着高专|制服,身形更薄,面容也多了几分少年人的稚气。
  原来五条悟上学的时候比现在还难搞。
  佐助面无表情插进另外两人中间,一把按住白发少年他没有换个形象的打算,所以他们三人现在看起来完全就是同龄人了的手臂,把五条悟往后扯了几米,没让他和夏油杰真的打起来。
  你不应该帮我揍他吗?五条悟委屈地回头,你男朋友在被人骂诶!
  管式神叫男朋友,真有你的,五条悟,喜欢的对象都这么与众不同。
  佐助替表情古怪的夏油杰踹了五条悟一脚,一把将咒术师的脸按了回去:我没答应,不要打架,快说正事。
  夏油杰觉得五条悟的表情值得用一百个相机记录下来,打印放大挂在高专的每个角落。
  可惜他已经死啦。
  想到这一点,黑发垂在额前的咒术师抵住嘴低笑起来,冲神色茫然的同窗伸出拳头,像他们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用力捶了捶对方的肩膀。
  算了,最后帮你收拾一次烂摊子。夏油杰宽容地说,帮我照顾好那两个小孩,好吗?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等我找到她们吧。
  夏油杰嘴角一掀,温和地诅咒旧友:找不到的话你这辈子都别想好好谈恋爱。
  你居然诅咒我?去年你都没诅咒我今天居然诅咒我?五条悟炸了。
  佐助眉头一抽。
  另外两个人又差点打起来。
  好在最后夏油杰成熟一些,告诉五条悟等会离开快点用咒力杀死自己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放出来的那些我管不了,体内的咒灵一时半会儿跑不出来,烧掉就行了,最好连骨灰也别留下,我可不想和咒灵待在一个世界。半扎丸子头的咒术师耸耸肩,脸上带着无所谓的笑,还有,别再扰人清梦了,悟。
  你也算成功了。
  周边依旧是阴暗灰败的断壁残垣。
  意识到自己又回归了二十八岁的身体、重新立于现世涉谷街头的某一栋写字楼时,五条悟还有点晃神。
  佐助稍微往后退了半步,征询似的看着咒术师。
  不,白发男人回过神,发现外界的时间似乎并没有变化,此前进入他视野的某只咒灵依旧顺着同样的轨迹跃过天空,我来吧。
  他随手将那只咒灵祓除,凝视着夏油杰,手掌悬在他的额前。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五条悟自言自语道,垂眼笑了下,看到对方心脏停止跳动,身体被纯黑色的火焰覆盖,最终消失在空气中。
  羂索还想做什么、还隐藏了哪些秘密,对五条悟来说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大脑已死,四肢是无法互相配合的。
  咒灵、诅咒师、协会的内鬼、普通人的研究,终于在此刻走向了注定分崩离析的结局。
  紧接着,白发六眼的咒术师转头看向天台边缘的忍者。
  看来,他的脚尖松松点在地面,指尖勾住漆黑的布料,向上盖住了璀璨的苍天之瞳,你准备好被我说服了。
  街灯与霓虹灯早已被埋在砖石之下,高耸入云的摩天楼上led屏幕破了几个口子,电线裸|露在外部,往日繁华的街道笼罩在深重的夜色中,只有月光勉强透过阴云带来了一点光线,还随着时间推移变得更加微弱。
  不过六眼不需要直视就能勾勒所有痕迹,写轮眼只需要最稀薄的月色便能看透一切伪装,所以两人站在原地,连对方身上最微小的细节也看的一清二楚。
  忍者眼中三颗勾玉飞速转动着,形成了不久前刚出现过一次的复杂六芒星图案:不,我准备好战胜你了
  好好感受我的世界、我的力量吧。
  五条悟。
  第一百五十二章
  佐助看不到五条悟的眼睛。
  但他觉得自己也不需要看到五条悟的眼睛。
  咒术师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知道他的伤痕与过去,也见证了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的每一个抉择。
  他知道五条悟想做什么,也很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每一个宇智波都成长于鲜血与烈火之中, 就算后来偏居一隅, 远离权利中心,最多只能当个处理家长里短的警备队成员,没有一个木叶忍者、乃至一个忍者会小看他们这一族的血脉。
  那是传承千年、铭刻着好战与反叛的双眼,是他们痛苦与强大的根源,也是佐助观察他人与世界的媒介。
  瑰丽魔魅的双眼倒映着悬浮在半空中的咒术师,忍者浑身每一根汗毛都因兴奋而战栗。
  他只想尽情地享受这场战斗。
  站在五条悟对面、与一个世界的最强者战斗不是高专老师、协会下的咒术师、五条家主, 不是被各种期待与要求束缚着的神子, 而只是五条悟自己。
  想要说的、想要做的, 统统都用接下来的战斗向他证明吧!
  乙骨忧太收刀入鞘的声音根本传不到他们耳中, 但就在利刃滑入刀鞘、金属刀鐔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撞击声时,咒术师和忍者仿佛受到了什么信号, 在半空中相互碰撞, 咒力与查克拉的冲击波掀翻了不远处的几只咒灵。
  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战场、没有比这再好的时机。
  五条悟不再为笼罩咒术界的阴云所扰, 佐助也不再挣扎于自己的感情,他们站在这里, 不思考过往的历史,不考虑未来的结局,只为了当下的战斗。
  帐的内部又起了风。
  但这风是被他们的动作激起的, 充满着强大的咒力与查克拉, 不可阻挡地灌进每一个人的口腔鼻道。
  千鸟在佐助手中跳动,明亮的电流将他的脸庞映得雪白。暗色的咒力在咒术师的指尖汇聚, 每一次弹指都在空中留下一道近乎闪电的轨迹, 随之而来的才是与鸟鸣同样震耳欲聋的炸响。
  他们的身影几乎消失在空气中, 只在碰撞的一瞬显出痕迹,咒力的爆炸击穿钢筋水泥,查克拉的余波让砖石纷纷破碎,每一次接触,二者周边的建筑物就会在下一秒碎裂坍塌,仿佛一瞬间跨越了千百年时光,在无可抗拒的力量面前败下阵来,再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禅院直毘人挡在伏黑惠面前,再一次感受到了时光在自己身体上流逝的痕迹。
  他听到远处传来的巨响,感知中两个强大的咒力一个是五条悟,另一个像是咒灵此起彼伏,每一次碰撞都带来了天崩地裂般的震动。
  不管哪一个人,所表现的力量都远超过他自己。
  咒灵还没有被解决吗?
  他们正在一条小巷,禅院甚尔身上有数道伤口,但他却无知无觉地站在原地,手里提着带有云纹的咒具,无机质的目光落在表情紧张的少年身上。
  伏黑惠没想到,他不过是想再拿一把咒具出来,就被那家伙盯上了。
  七海先生等人在祓除咒灵,他却被迫留下来和禅院直毘人一起战斗。
  游云被抢了不说,现在还被追在后面,若不是其他人帮了几次忙,他还不知道会有多狼狈。
  你对面的男人晃了晃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什么名字?
  伏黑惠突然狼狈地往后一扑,躲开了轰然倒塌的墙壁。
  他们身旁的建筑在外力的作用下炸开一个大洞,人影随着四散的砖石重重砸进对面的橱窗,摔进挂满洋服的衣架中,被头顶坠落的水晶灯和烟尘埋在下面。
  不只是他,禅院直毘人和那个陌生的黑发男人注意力都移到了旁边。
  宇智波佐助啐了口血,推开身上的重物站了起来,浑身洋溢着沸腾的战意。
  你的咒纹!禅院直毘人心下一惊。
  黑发咒灵漫不经心地扫了这边一眼,视线随即回到了天空,跨过地上的杂物向外走来。
  只这一眼,禅院直毘人就僵在原地。
  那是怎样傲慢、狂妄,又冰冷的视线啊,仿佛他的警惕与敌意都是不值一提的微风,而只有另一个还未到达现场的人值得全部的心神。
  然后五条悟随着这视线的召唤而来。
  白发咒术师脸上同样是凶狠肆意的笑容,指尖暗红色的咒力蓄势待发,却在看清现场情况的下一秒悄然散去,被佐助从半空中一脚踹进地里的时候顺势把少年箍在怀里叫了暂停。
  为什么要停?佐助不满地瞪他。
  解决一点小问题,五条悟把他的脸拉近,抵了一下少年的额头,顺手把他嘴角那点血迹抹去,等我一下。
  佐助啧了一声,坐在被自己砸出来的废墟上,看五条悟转身过去,几句话把禅院直毘人试图捂住的信息说了个遍。
  禅院甚尔,或者说伏黑甚尔吗?
  他过去曾想见到这家伙的时候好好打上一场,这会儿却有点提不起劲。
  只有五条悟,他想,其他人都无关紧要。
  这样就算是说清楚了,五条悟歪歪头,伏黑惠注意到他脸上也多了几道血痕,有什么想法之后可以告诉我。
  伏黑惠不自觉地看向那个陌生的男人,他的亲生父亲,对方也注视着他。
  他甚至不记得对方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在战场相遇,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
  禅院直毘人恨不得立刻堵上五条悟的嘴,心情不爽地无视了对方让他们躲远一点的提议。
  五条悟只好耸耸肩,扭头对上废墟之上的忍者,无下限又一次带着他升上半空,与地面的佐助遥遥相对。
  你就这么喜欢在天上吗?佐助活动了一下脖子,仰头看他,手松松垂在一边。
  五条悟张开手臂,笑容又一次出现在脸上:不觉得地面杂物太多了吗?
  黑发少年也笑了:我不喜欢仰视别人。
  人在面对巨大的危机时时常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正如此刻的禅院直毘人。他忽然感到毛骨悚然,心头涌上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脚下步伐一顿,立即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伏黑甚尔的反应却截然相反,身体的警报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激起了最凶戾的冲动,游云尖锐的断口高高举过头顶,下方就是宇智波佐助平静无波的视线。
  下一秒,他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摔进身后的废墟中。
  与此同时,分散在帐各个方向的咒术师们惊诧地抬头看向某个方向,随着那股强烈的咒力波动,先是头盔、再是双翼,手持弓箭的巨人自摩天大楼的缝隙之间显出身形,对面是白发如霜的人间最强。
  这是什么鬼?
  涉谷很大,大到能装下成千上万形容可怖的咒灵,能让百万人每日来来往往;但涉谷又很小,笼罩十字路口的帐只承受了两个人的攻击就有些摇摇欲坠,咒术师与忍者只要几秒就能跨越整个战场,所到之处皆是兵荒马乱、一片废墟。
  拉弓、成箭淡紫色的查克拉被压缩到了极致,有微弱的电流自其中流过。
  收束、发散苍与赤的力量在咒术师眼前融合,气流将他的额发向后吹拂。
  天地突然一静。
  有光从查克拉箭矢与咒力相接的地方产生,如同太阳忽然从夜色中跃出,刺目的光点亮了整个结界,无数扇玻璃瞬间化为霰粉,暴虐的冲击掀飞巨大的石块,咒灵拼命奔向帐的边缘,生怕被卷入如同核弹爆炸一样的中心。
  帐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量,悄无声息地碎了。
  协会调派的咒术师先是被咒力与光亮压迫的闭上眼,又赶忙顶住狂躁的风前进一步。
  快重新降下帐!禅院直毘人爆喝一声,伏黑惠乘着鵺紧跟其后,就在现在这个里面,五条悟发疯了!
  不少咒灵也逃了出来,但协会此前就在半径一公里范围内降下了第二个帐,咒灵跑不掉,早晚会被祓除。
  另一边跑出了七海建人和两个学生。
  乙骨忧太带着中途碰见的猪野琢真,在帐落下的最后一秒冲了出来。
  他回过头,眼前仿佛还是数十米高的紫色巨人,还有巨人身前看似渺小的白发咒术师。
  里面是怎么回事?庵歌姬问。
  乙骨忧太眨眨眼,想到他无意间瞥到的,咒术师脸上张狂愉悦的笑容:交流感情吧。
  光亮彻底消散之前,五条悟接近了佐助。
  维持这么大的巨人,不累吗?他在寂静的天地间问,意思是暂时告一段落,中场休息一会儿。
  佐助隔着查克拉构筑的无限,在巨人的前额慢条斯理蹭了下脸上的血。
  是你自己要站在天上的。他说,眼神透过查克拉落在咒术师脸上,须佐能乎是最合适的忍术。
  这个真的挺像无限的,就是有点显眼。五条悟评价,还伸手摸了摸冰凉的查克拉外壳,他的外套也有裂口,不过反转术式治好了所有伤痕,还源源不断帮他维持最小程度的消耗,要不你干脆解除术式好了,我超乐意接住你的~
  黑发忍者操纵着须佐能乎向后飘了几米,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接住?你能接住什么?
  任何东西。五条悟咧嘴笑道,脸上是唯我独尊的张狂与自信,在这里,我可是最强啊。
  须佐能乎内侧似乎传来了一声轻笑。
  看来刚才我不该多此一举,佐助意味深长地说,巨人手臂上扬,那就把这个还给你好了,来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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