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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专内部通往天元位置的通道每时每刻都被术式遮掩,就算五条悟是五条家家主、咒术界实力最强的存在,在触及权力中心之前,也无权知道咒术界核心的坐标。
  不知道,咒术师果然理直气壮地回答,让夜蛾找理由递一下申请,之后跟他混进去就行啦。
  佐助轻笑了一下,挣开五条悟的手掌,又反手扣住了对方的手腕,指尖微微用力,感到咒术师手腕皮肤下平稳跳动着的脉搏:我带你过去。
  刚好,他也有事想要找天元,这个据说全知全能的咒术师。
  忌库。
  五条悟盯着角落里那个丑不拉几的护身符。
  哇哦。他感叹道,所以我觉得把这件事完全交给你也没什么问题嘛。
  佐助控制着自己放开了对方的手腕,五条悟这会儿显然知道该怎么走了,轻车熟路地带着佐助往里去。
  这个是交流会,之前带我去仙台的坐标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咒术师低头问佐助。
  立海大。佐助吐出三个字。
  五条悟又感叹了一句:这样我不放心才怪吧。
  佐助想捂住他的嘴。
  他们从森林进入地底,经过了一大片淡褐色的血迹,穿过了一条漆黑的甬道,来到一处广阔的空间内。头顶是一圈圈纠缠在一起的根茎,无数看起来极其相似的原形房屋重重叠叠,以一种让人眼花缭乱的方式堆积在一起,簇拥着中间那个同样是圆形的巨大建筑物。
  佐助眯着眼睛,跟着五条悟走进最大的那扇门,一个穿白袍的人类在里面站着。
  六眼,还有异世之人。天元的眼睛落在五条悟身上,随后又移向佐助,你们前来此处,所为何事?
  佐助闭了一下眼,不太想看长得像咒灵,有两双眼睛,头骨形状崎岖怪异的咒术师。
  也不想看见他体内被挤压到近乎失去形态的另一个灵魂。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好吧,你确实知道的不少,五条悟说,特意把眼罩扯下来观察了一下周围,不如猜猜我想问什么?
  虽然我不能通晓人心,但我大概知道你想问什么,天元把视线从佐助身上收回,平静地说,羂索算是我的兄弟,十一年前,他在我和备用星浆体同化后,带走了前任星浆体的残余。
  佐助冷笑了一声:某个可怜虫灵魂的残余吗。
  天元的四只眼睛又转向佐助,温和地纠正了他的说法:准确点来说,那已经不是星浆体的灵魂了,五百年的时间足以让我的咒力彻底改变他,让灵魂变成另一种物质。
  五条悟打断了他:也没什么区别吧,天元,羂索想干什么?
  那个孩子的目的,是让整个日本的人类进化。*
  五条悟发出一声响亮的嘲笑:他以为他是造物主吗?
  佐助按了按眉心,忍住没有说话。
  好在五条悟还知道正事是什么,抓住天元问了个清楚。
  天元说羂索算是兄弟,实际上他们两个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是在同一个老师手下学了结界术,有师兄弟的情谊。羂索大概是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有不死的术式还不愿意补全,所以才想自行探究人类的极限,天元说,他一直痴迷于各种研究,千年前就是这样。
  那你还挺爱护他的,五条悟语气自始至终都很恶劣,不过佐助想到之前地上那滩血迹,觉得他不喜欢这个咒术师简直再正常不过,如果我们不来问,你打算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吗?
  天元语气依旧没什么变化:活了千年,我已经不是最开始的那个人类了,六眼,咒术师使用的结界已经是我对你们的回赠了。
  五条悟点头:对五百年一个牺牲者的回赠,你还真是慷慨。
  他说完,顿了顿,再开口时已经听不出之前的火气了。
  羂索准备怎么对付我?
  五条悟只得到了狱门疆三个字,脸色不太好看,虽然不知道更多的细节,但他一听狱门疆的封印条件就想明白了,没想到羂索真的能这么恶心,找到这种东西,准备用杰的脸动摇他。
  他原本以为狱门疆早就遗失了呢,高专这边一直只有里狱门疆,表狱门疆一百多年前下落不明,没想到六年前被羂索在海外找了回来,一直捏在手里等到现在。
  不过现在知道了就绝对没问题,他信誓旦旦地说,大概。
  佐助看着五条悟有点不确定的表情:终于紧张了吗。
  人很难控制自己想什么,更何况对面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大脑就是这种精密奇妙的器官,就算是六眼也很难全然掌控每一个神经元的信号传递。
  我现在就忍不住在想了。五条悟抱怨,他要是成功了你记得把我放出来。
  佐助挑眉:不要,五条悟张开嘴,你还有别的要问天元的吗?
  咒术师张嘴组织了两秒语言:稍等我一下。
  黑发忍者盯了五条悟两秒,一扯嘴角,转身就到了门外。
  这门隔音效果还挺好的,佐助想,视线落在头顶乱七八糟的根须上,思绪也漫无边际地跳跃着。
  千手柱间的树界降临从底下看是不是就是这种鬼样子,羂索说不定和大蛇丸很有共同语言,哦,他当然不会成功,自己不会让五条悟被封印的
  我也有事要问天元,五条悟推开门时,佐助突然也来了一句,你问清楚了吧。
  白发男人拖着长腔:你猜显然还记着佐助刚才拒绝他那件事,伸手按住佐助的肩膀把他推进了天元所在的房间里,快点哦。
  门在他背后关上了。
  佐助抚了下肩膀,把那点褶皱扯平,抬眼看向天元。
  你应该不知道我想问什么。
  我不知道,你既不是我注视过的咒术师,也不是直白易懂的咒灵,我当然猜不到你在想什么。天元说。
  我想问你的事,应该和五条悟有点关系。佐助说。
  天元把手交叠在一起,四只眼睛平和地看着佐助:你们两个倒很心有灵犀,六眼的问题刚好也需要你来回答,不如先听听我的话吧。
  佐助挑起眉毛。
  你想成为人类吗?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佐助觉得这个问题十分莫名其妙:我本来就是人类。
  但是在咒术师的眼中, 你更像九相图,不是吗?天元抱着臂,微微一笑, 这个表情也并没有让他的面容看起来好看多少,如果你们之间的束缚消失了, 不,即使是现在,咒术师看到你的时候还是不会把你当做人类, 你应该也很清楚。
  他突然愣住了。
  佐助觉得, 他原本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甚至可以说,在他适应、了解了咒术界以后, 就默许并且部分主动地在推进这件事, 让咒术师认为他是本土的咒灵,而非超出他们认知的异界来客。以至于到现在为止, 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咒术师见过他更接近这个世界人类的状态, 而大部分都以为他一直都是开启三勾玉写轮眼、浑身满溢暗紫色查克拉的咒灵。
  宇智波特殊的查克拉又不会改变,他在咒术师面前越像咒灵, 这些人就越不会往普通人的方向去想,要不是羂索剑走偏锋找到了他的位置, 佐助觉得自己说不定能顺顺利利结束高中生活。
  那又如何?黑发式神反问道, 他们的看法与我无关。
  但他的心脏似乎在尝试挣脱胸膛的掌控为佐助似乎猜到五条悟究竟问了什么。
  天元脸上的微笑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刻上去的一样:六眼刚才问我, 有没有让你的力量与咒灵产生差别的办法, 他对佐助神色的变化无动于衷,语气平板地说了下去, 最好能让你和咒术师拥有差不多的力量, 他没有在已知的典籍中查到相关记录, 觉得我可能知道点什么。
  这种事有什么好问的, 佐助想,他自己都不在意。
  你问我的意愿,是因为确实有办法吧。他平静地说,丝毫不顾及跳动得比往日里更激烈些的心脏。
  咒具是个办法,你自己应该也可以简单地伪装,天元说,但六眼似乎希望能一劳永逸,这就需要你的配合了。
  怎么?
  我们的世界有严密的规则,天元说,它们如同锁链紧紧地箍在世界周围,你的力量让你偏向咒灵,身体让你倒回人类,六眼与他人的认知相互抗衡,这就达成了一个平衡。
  想要彻底成为这里的人类也很简单,用我的咒力同化你的力量,就像当初六眼用咒力改造你的力量一样,我们的认知加起来,足以打破天平的平衡。
  佐助皱了下眉。
  被这家伙的咒力同化?变成某种行尸走肉吗?
  代价呢。他沉默了一会儿,不只是我要付出的代价,你不像个好心人。
  我还没有想好,天元没有否认五条悟也需要付出代价的事实,他并不在意这一点。
  佐助的睫毛颤了颤,他收紧手指又放松,轻轻呼出一口气:那么,轮到我提问了。
  你的回答呢?天元问。
  在听到你的答案之后,我会回答你的。佐助抬眼看向天元,思索着问出了一直困扰着他的一个问题:为什么是五条悟打破了平衡?
  五条悟打破了咒灵与咒术师的平衡这是佐助在各个地方都听到过的说法,从一开始听到协会里有人这样说,到后来听到羂索和漏瑚这样说,人们都说五条悟有六眼,因而生来就打破了平衡。
  但是为什么呢?
  历史上不是没有六眼,也不是没有六眼和无下限兼具的咒术师,但偏偏只有五条悟一个被安了这个名头。
  天元沉吟了片刻,他虽然已经不再具有正常人该有的同理心,但脾气好的惊人,被佐助和五条悟抓着问了半天也没什么脾气,他的天赋确实无与伦比,而天赋这种东西向来不讲道理。我只是个观察者,不是真正的全知全能,给不了你更多的解释。
  是吗,佐助也不太失望,他自然地换了个问题,好像那在他心里存了很久一样,两面宿傩消失,现在的失衡会更加严重吗?
  他对面的咒术师略微有些惊讶,但并没有问任何一个问题:如果他是被咒灵杀死的话,不会;如果是被咒术师杀死的话,之后还会有更强的诅咒出现。
  但是失衡并没有消失,佐助看着天元,他似乎只是单纯地给自己的视线找了个落脚点,实际上并没有认真去看对方,而是思索着、犹豫着,以至于面上难得显露出了几分挣扎,就算出现一个可以和五条悟分庭抗礼的咒灵也是一样。
  这是无人可以改变的趋势,天元倒是一直看着佐助,好像觉得他很有意思一样,咒灵和咒术师都会不断变强,上限高了,但变化的速度会减缓。
  我拒绝被任何人的力量同化。佐助沉默了一会儿,突兀地说,这是我的回答。
  他的四周一片纯白,地面与墙壁融为一体,而这片本该让人平静的空间在佐助身上好像起了相反的效果,让他看起来有些不快。
  天元接受了这个答案,脸上又挂上了平静的微笑: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没有什么能改变你,异世界的年轻人,世界向来尊重强者。
  佐助轻轻皱了下眉,他不太喜欢天元对自己的称呼:我明白了。
  他冲天元点点头,在后者的注视中离开了薨星宫。
  五条悟靠在门边等佐助,见他出来,直起身子,语气轻快地问:怎么,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他说的是让佐助接受所谓的咒力同化,尽快摆脱咒灵的身份。
  佐助摇了摇头,五条悟有些惊讶,但很快也跟着他离开了原地:为什么不答应天元?
  黑发忍者抬眼看了一会儿五条悟,现在这样挺好的。
  总归是不太方便吧。五条悟说。
  他们一前一后,走入了来时经过的那段无光的甬道。
  天元没有告诉你要付出什么代价。佐助在黑暗中说,觉得这样安静的环境很适合让人思考。
  考虑接下来要怎么做,考虑天元的话,还有自在仙台的那晚开始就一直在不断向他逼近的事实。
  这个事实在今天又一次变得显而易见起来,像房间里的大象,不声不响,但又充满了存在感,让他不由自主把注意力放了过去。
  五条悟不甚在意:这不重要。
  万一代价很高呢?佐助反问。
  我的心理预期也很高,五条悟准确地握住他的肩膀,晃了晃,给了佐助他想听到的那个答案,只要你愿意的话。
  佐助看到远处甬道的出口,像一块嵌在半空的窗口,光透着那里招进来,恰好就照在那头安静的大象身上。
  他在黑暗中轻轻一叹,脸上带了点无可奈何的笑意。
  我不想被改变,佐助说,我的力量最好只是我的力量。
  那也不错,五条悟的声音说,既然你这么说的话。
  佐助想,这头大象是什么,他现在很确定了。
  五条悟很快去找了七海建人既然到时候总要动手,我需要确认一下其他人的意见,看他们愿不愿意当五条派。白发咒术师说,身子晃来晃去,依旧一副完全不紧张的样子。
  七海建人认为五条悟的问法就是道德绑架:五条先生,成年人的做法应该是礼貌地询问对方对某件事的看法,而非上来就说我需要你的帮助,要求别人一起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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