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这个炮灰我罩了!_第328章
老太医瞪圆了眼睛：“这个也叫老夫治？”</p>
舌头的伤也是伤，一身正气的当朝首辅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能治的，茫然望回去，认真点了点头。</p>
他目光太过正气凛然，叫老太医一时居然也说不出什么话，默默咽回了那一句“谁咬的谁管”，认命地自药箱里取出几包药粉来，拍进顾蔼手里。</p>
“这个临睡前抹上，含着睡一宿，连着几天就可见效……堂堂首辅一朝之相，就不能有点出息！”</p>
还把人家舌头弄破了！</p>
老太医看着丞相大人摇头叹气，目光越发的显出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p>
顾蔼不知他在恨铁不成钢什么，只当他是数落自己竟让陆澄如当街受罚，一时心口却也泛起黯然寒意，垂目轻叹道：“葛老说得是。”</p>
……</p>
还说得是！</p>
老太医捻着胡子点了半天，不知该说他什么好，摇头叹气正要倾囊传授，却听顾蔼苦笑一声道：“如今看来，无非是顾蔼心存侥幸，优柔寡断——若是早就狠下心，也不至于害澄如平白糟这一场罪受。”</p>
听他话音不对，老太医蹙眉半晌，终于弄清原委：“……你说的是这个？”</p>
顾蔼茫然：“哪个？”</p>
老太医：“……”</p>
老太医收了收心思，随意一摆手：“不必在意。今日朝堂之事老夫也听说了，皇上处事偏激固执，实非明君之像。你这托孤之臣若是还有几分清醒，就该想想办法，总归你手中也有那东西——”</p>
两人都是先帝朝就认识的忘年之交，老太医更是亲眼看着那太子一路成了今日的新皇，心中实在没有多少敬畏。此时也并不与顾蔼避讳，话说一半，若有所指地往身后卧房里一落。</p>
“……该用就用。今日之事算是你变法注定的一劫，早晚要受的，怪不得你也由不得你。可从今往后，你家小王爷若是再被人拿捏第二次、第三次，就合该记在你的头上……”</p>
老太医语气寻常神色淡淡，说出的话却是十足的大逆不道。</p>
当朝首辅连气也未动，只静静坐着若有所思，目光落在甬道角落，眼底光芒渐渐深彻。</p>
却也并没纠正那一句“你家小王爷”的说法。</p>
老太医该说的话都已说到，便也准备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又不紧不慢回身：“这些日子趴着睡辛苦些，你晚上得看着人家，别叫他睡着翻身——还有舌头上的药，他自己上的话，说不定可好不了了……”</p>
意味显然深长。</p>
当朝首辅愣愣听着，心头忽然一跳，瞬间局促起来：“葛老留步——”</p>
葛老不留步，功成身退一拱手，拎起药箱阔步出了相府。</p>
*</p>
咬了舌头的小王爷今晚委委屈屈地喝了粥。</p>
相府不舍得薄待，一碗粥也做得细致精心。拿高汤吊了滋味，菜切碎末，肉碾成细丝，混着滋补的良药细细熬成一碗，放得稍凉了给小王爷送去，正赶上了走到门口的相爷。</p>
顾蔼难得的没批复公文，端着盆冰水，搭着帕子站在门口，顺手把粥接进手里：“给我罢。”</p>
今日小王爷受了委屈，相爷亲自照顾自然是应该的。</p>
下人应声退去，远远撤到廊下守着，鼻观口口观心站得笔直。</p>
今日整个王府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古怪，顾蔼站着思索一阵，依然不明就里，摇摇头端着碗进了屋子。</p>
小王爷正趴在榻上翻着书。背上被帕子仔细敷着，清秀眉眼放松地舒展开，闻声便抬起头，朝他高高兴兴弯起眉眼，撑着身子就要爬起来。</p>
“不急着看书，先吃饭。”</p>
迎上清澈的暖润黑眸，顾蔼心头一烫，放下手中物事，在榻边坐了，扶着他靠进自己怀间：“我叫他们熬得烂熟，卖相不大好，味道却该是不差的。”</p>
身上的伤其实根本没多重，顾蔼却执意事必躬亲照顾他。陆灯知道自己白日里吓得他不轻，也不挣身，温顺地靠在沁了墨香的颈间，仰头弯起眉眼：“先生别担心，我已一点儿都不疼了。”</p>
“先生不担心。”</p>
顾蔼朝他笑笑，舀起一勺粥细细吹凉了，喂到他唇边：“试试烫不烫，小心别碰了伤口。”</p>
陆灯抬手想要接过调羹，迎上顾蔼郑重神色，却还是听话地放开手，乖乖低头含了那口粥咽下去。</p>
顾蔼的动作耐心温缓，细细地喂着他咽下一口，才去舀下一勺，神色认真得像是做什么极要紧的大事。</p>
陆灯慢慢喝下一整碗粥，抬手轻轻牵了他的衣袖：“先生还有心事吗？”</p>
小王爷目光澄润宁静，透出分明关切。顾蔼被他望得心头泛暖，想起老太医的嘱咐，却又生出隐约局促，不禁将目光欲盖弥彰地向一侧挪开。</p>
哪怕之前事涉变法根基，顾蔼也从没表现出这般没底气的犹疑架势。陆灯不由愈发担忧，撑身坐直了，认认真真望着顾蔼：“先生可是遇着了什么麻烦？我不会添乱，还请先生告诉我……”</p>
“倒也不是——不是麻烦。”</p>
眼看离就寝的时候越来越近了，顾蔼摸了摸袖子里揣着的那几包药，咬咬牙关，还是硬着头皮道：“澄如，你舌头伤了，得敷药才行。”</p>
话题转的有些意外，陆灯不明就里，茫然点头。</p>
顾蔼补充：“葛老给了药，叫睡前敷上。”</p>
睡了不乱动，医治效果好也不奇怪。</p>
陆灯眨眨眼睛，迎上顾蔼慎之又慎的目光，又点了点头。</p>
顾蔼深吸口气：“先生——能帮你敷吗？”</p>
陆灯点头点到一半，忽然睁大了眼睛。</p>
陆灯：？！！</p>
在反应过来首辅大人这句话的具体操作之后，小王爷整个人瞬间通红，把背上刚沁了冷水的毛巾都蒸成了温的。</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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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的伤也是伤，一身正气的当朝首辅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能治的，茫然望回去，认真点了点头。</p>
他目光太过正气凛然，叫老太医一时居然也说不出什么话，默默咽回了那一句“谁咬的谁管”，认命地自药箱里取出几包药粉来，拍进顾蔼手里。</p>
“这个临睡前抹上，含着睡一宿，连着几天就可见效……堂堂首辅一朝之相，就不能有点出息！”</p>
还把人家舌头弄破了！</p>
老太医看着丞相大人摇头叹气，目光越发的显出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p>
顾蔼不知他在恨铁不成钢什么，只当他是数落自己竟让陆澄如当街受罚，一时心口却也泛起黯然寒意，垂目轻叹道：“葛老说得是。”</p>
……</p>
还说得是！</p>
老太医捻着胡子点了半天，不知该说他什么好，摇头叹气正要倾囊传授，却听顾蔼苦笑一声道：“如今看来，无非是顾蔼心存侥幸，优柔寡断——若是早就狠下心，也不至于害澄如平白糟这一场罪受。”</p>
听他话音不对，老太医蹙眉半晌，终于弄清原委：“……你说的是这个？”</p>
顾蔼茫然：“哪个？”</p>
老太医：“……”</p>
老太医收了收心思，随意一摆手：“不必在意。今日朝堂之事老夫也听说了，皇上处事偏激固执，实非明君之像。你这托孤之臣若是还有几分清醒，就该想想办法，总归你手中也有那东西——”</p>
两人都是先帝朝就认识的忘年之交，老太医更是亲眼看着那太子一路成了今日的新皇，心中实在没有多少敬畏。此时也并不与顾蔼避讳，话说一半，若有所指地往身后卧房里一落。</p>
“……该用就用。今日之事算是你变法注定的一劫，早晚要受的，怪不得你也由不得你。可从今往后，你家小王爷若是再被人拿捏第二次、第三次，就合该记在你的头上……”</p>
老太医语气寻常神色淡淡，说出的话却是十足的大逆不道。</p>
当朝首辅连气也未动，只静静坐着若有所思，目光落在甬道角落，眼底光芒渐渐深彻。</p>
却也并没纠正那一句“你家小王爷”的说法。</p>
老太医该说的话都已说到，便也准备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又不紧不慢回身：“这些日子趴着睡辛苦些，你晚上得看着人家，别叫他睡着翻身——还有舌头上的药，他自己上的话，说不定可好不了了……”</p>
意味显然深长。</p>
当朝首辅愣愣听着，心头忽然一跳，瞬间局促起来：“葛老留步——”</p>
葛老不留步，功成身退一拱手，拎起药箱阔步出了相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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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了舌头的小王爷今晚委委屈屈地喝了粥。</p>
相府不舍得薄待，一碗粥也做得细致精心。拿高汤吊了滋味，菜切碎末，肉碾成细丝，混着滋补的良药细细熬成一碗，放得稍凉了给小王爷送去，正赶上了走到门口的相爷。</p>
顾蔼难得的没批复公文，端着盆冰水，搭着帕子站在门口，顺手把粥接进手里：“给我罢。”</p>
今日小王爷受了委屈，相爷亲自照顾自然是应该的。</p>
下人应声退去，远远撤到廊下守着，鼻观口口观心站得笔直。</p>
今日整个王府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古怪，顾蔼站着思索一阵，依然不明就里，摇摇头端着碗进了屋子。</p>
小王爷正趴在榻上翻着书。背上被帕子仔细敷着，清秀眉眼放松地舒展开，闻声便抬起头，朝他高高兴兴弯起眉眼，撑着身子就要爬起来。</p>
“不急着看书，先吃饭。”</p>
迎上清澈的暖润黑眸，顾蔼心头一烫，放下手中物事，在榻边坐了，扶着他靠进自己怀间：“我叫他们熬得烂熟，卖相不大好，味道却该是不差的。”</p>
身上的伤其实根本没多重，顾蔼却执意事必躬亲照顾他。陆灯知道自己白日里吓得他不轻，也不挣身，温顺地靠在沁了墨香的颈间，仰头弯起眉眼：“先生别担心，我已一点儿都不疼了。”</p>
“先生不担心。”</p>
顾蔼朝他笑笑，舀起一勺粥细细吹凉了，喂到他唇边：“试试烫不烫，小心别碰了伤口。”</p>
陆灯抬手想要接过调羹，迎上顾蔼郑重神色，却还是听话地放开手，乖乖低头含了那口粥咽下去。</p>
顾蔼的动作耐心温缓，细细地喂着他咽下一口，才去舀下一勺，神色认真得像是做什么极要紧的大事。</p>
陆灯慢慢喝下一整碗粥，抬手轻轻牵了他的衣袖：“先生还有心事吗？”</p>
小王爷目光澄润宁静，透出分明关切。顾蔼被他望得心头泛暖，想起老太医的嘱咐，却又生出隐约局促，不禁将目光欲盖弥彰地向一侧挪开。</p>
哪怕之前事涉变法根基，顾蔼也从没表现出这般没底气的犹疑架势。陆灯不由愈发担忧，撑身坐直了，认认真真望着顾蔼：“先生可是遇着了什么麻烦？我不会添乱，还请先生告诉我……”</p>
“倒也不是——不是麻烦。”</p>
眼看离就寝的时候越来越近了，顾蔼摸了摸袖子里揣着的那几包药，咬咬牙关，还是硬着头皮道：“澄如，你舌头伤了，得敷药才行。”</p>
话题转的有些意外，陆灯不明就里，茫然点头。</p>
顾蔼补充：“葛老给了药，叫睡前敷上。”</p>
睡了不乱动，医治效果好也不奇怪。</p>
陆灯眨眨眼睛，迎上顾蔼慎之又慎的目光，又点了点头。</p>
顾蔼深吸口气：“先生——能帮你敷吗？”</p>
陆灯点头点到一半，忽然睁大了眼睛。</p>
陆灯：？！！</p>
在反应过来首辅大人这句话的具体操作之后，小王爷整个人瞬间通红，把背上刚沁了冷水的毛巾都蒸成了温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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