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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笙呆住了,半晌才缓过神,“可是我听说,皇上他不好男风。”</p>
  “确实如此。”禾公公眯起眼睛,回忆着往事,“自皇上十五岁被立为太子,太后就一直想让他娶一个高门哥儿为太子妃。皇上对此事颇为排斥,坚持要娶女子为妻,几度和太后闹翻了脸,可太后却始终不肯松口。后来,皇上大概也是心灰意冷,就随太后去了。太后本想选立曹丞相之子为太子妃,可皇上知道永王求娶林氏子后,又说什么非林氏子不娶。闹到最后,太后也退了一步,请先帝下旨赐婚。两年后,皇上登基,把永王打发去了封地。去年年底,永王归京,带来了和当年的皇后模样甚是相似的司空玉,说要献给皇上。皇上为此事大发雷霆,和皇后也闹了点不痛快。但他最终还是把司空玉留了下来,养在这宜和别宫里。”</p>
  虞笙凝滞了许久,喃喃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皇帝和林后本该是一对伯牙子期一般的知音好友,经历了这么多是非恩怨后却成了一双怨偶——造化弄人啊。</p>
  再次提及当年的种种,禾公公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禾公公道:“老奴去看看皇后。”</p>
  虞笙回过神:“我也去。”</p>
  两人回到殿内,林后刚好转醒,“什么时辰了?”</p>
  禾公公道:“快过申时了。皇后可要起身?”</p>
  林后点点头。禾公公扶他坐起,虞笙见林后眉头蹙了一下,道:“皇后,您怎么了?”</p>
  “没事,被踢了。”林后淡淡笑了笑,“奕国公还没派人来?”</p>
  “嗯。”虞笙不好意思地说,“怕是要多打扰皇后一会儿了。”</p>
  “那便一道用膳吧。禾嘉,传……”林后的眉头越蹙越紧,他低下头,按住腹部,吃痛地闷哼了一声。</p>
  虞笙立刻慌了,忙道:“太医,快传太医!”</p>
  第88章</p>
  宫偏殿有数名太医轮流值守,片刻功夫太医就赶来了。太医看了林后一眼,就道:“皇后要临盆了,准备热水剪刀,请产婆来。”</p>
  虞笙愕然。林后不是才怀孕八个月么,怎么突然就要生了!东来宫一众宫女太监手忙脚乱地忙活,一个小太监把虞笙请了出去:“还请国公夫人先行回避。”</p>
  虞笙只好在殿外等候。不过时,天暗了下来,东来宫灯火通明,热水一盆一盆地端进去,里头却听不到半点动静。虞笙正心急如焚,就见皇帝和秦王匆匆赶来。</p>
  虞笙朝他们二人行礼:“皇上,王爷。”</p>
  皇帝正眼都没给虞笙一个,径直朝殿内走去。一个嬷嬷忙过来跪下,“皇上,您阳气过重,按祖宗规矩不能进去,否则会冲撞了皇后和皇嗣啊!”</p>
  皇帝隐忍道:“离产期尚有两月,皇后为何忽然就要临盆了?”</p>
  嬷嬷战战兢兢道:“太、太医说,皇后怀相本就不好,早产也在意料之中。”</p>
  皇帝“呵”地一声冷笑,“意料之中……既是意料之中,想必他们早有对策。传令下去,今日若皇后和皇嗣有任何闪失,就那让‘意料之中’之人提头来见。”</p>
  嬷嬷颤声道:“是……”</p>
  李湛凝神看着殿内,深邃的眼中映着周遭的灯火。虞笙犹豫了一会儿,上前道:“王爷放心,皇后定能安然无虞。”</p>
  李湛沉声道:“父后他……为何不出声?”</p>
  “王爷?”</p>
  李湛闭了闭眼,“我听闻生产之痛比起万箭穿心之痛有过之而无不及。父后他……”</p>
  虞笙安慰道:“皇后有过经验,自然知道要把力气省下来,留到该用的时候用。”</p>
  李湛转身看向虞笙,“虞夫人。”</p>
  “王爷唤我名字就好。”</p>
  李湛点点头,“虞笙,此处不是你该在的地方。未岚就在宫外等你,你跟他回去吧。”</p>
  虞笙十分在意林后的安慰,可他毕竟算是外男,又是臣妻,哪有什么资格和皇帝秦王一起在东来宫守着。“多谢王爷告知,”虞笙朝殿内看了一眼,“那我先告退了。”</p>
  虞笙出了东来宫,果然看到晏未岚站在雪中等他。晏未岚朝他走来,牵起他的手,不顾有旁人在场,与他十指相扣,“有没有被吓到?”</p>
  虞笙摇摇头,“未岚,我担心皇后。”</p>
  “我知道。”晏未岚温声道,“我们回家,一起等消息。”</p>
  虞笙挤出一个笑容,“好。”</p>
  两人手牵着手,一路踏雪,迎着月光向园外走去。今夜的月光很亮,宜和园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静谧。虞笙无意中看见一个太监带着一名男子朝东来宫的方向走去,猛地停下了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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