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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容溪充满威胁的警告,让被吻得晕忽忽的苍夏总算恢復一些神智。
  这是什么威胁?
  他都把她吻成这样,下次还想做什么?
  她从来不知道她的师兄有这样登徒子的无赖一面,心里真的是又羞又怒。
  苍夏完全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形,事情又怎么会发生到这个地步……
  他为什么吻她?
  他究竟是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他明明就不爱她……
  「你放开我!」苍夏的声音冷得冻人,她心中漫延开来的伤心无人能知,他是把她当成不正经的人吗?
  贺容溪盯着她眸子射出来的冰冰冷冷视线,胸腔的热度渐渐褪去,一隻铁臂不由得收得更紧,没有听从她意见把人放开。
  他寧愿把人锁住一辈子,也不愿放开她。
  她休想去和那姓齐的小子在一起!
  「你就这么喜欢他?」他不知道带着何种的情绪问道。
  苍夏听他冷不丁防的逼问,她愣住了。这次她没有火气上头,她是认认真真的把他的话听了进去,驀地有种摸不着头绪的感觉。
  「我喜欢谁?」他?是哪个他?
  「齐泽。」光是提起这两字,贺容溪就满心的不悦。
  「谁说我喜欢齐泽的?」
  「你自己刚刚承认的。」贺容溪实在不愿意回想到她刚才亲口承认喜欢别人的那一幕,在他终于弄清楚自己的心意,这小女人却说喜欢上别人,想到他们二人之间从小到大的情谊,他很清楚自己放不了手。
  他照顾她太久,已成了习惯,所以都弄不清楚自己对她是何种的心思。
  然而,上次马车的事情,他对她的慾望,让他感到些许的不太对劲。
  贺容溪不敢面对她的原因,就是在思索他与她的关係。
  现在,他总算是弄懂自己总不愿意旁人接近她的理由,在他想亲她,想吻她,想彻底的……占有她,他才知道他对她是男女之情。
  贺容溪从来都不晓得自己原来是个这么迟钝的人,可是当看见苍夏对齐泽不同于以前那些男人的态度,他想到的却是她可能与别人成亲的一幕,光是用想像,他就难以忍受。
  他寧愿她恨他,也不愿意失去她!
  这一辈子,她只能是他的!
  贺容溪掩藏在骨子底的霸道,全在这一刻显露出来。
  她承认的?
  苍夏把方才的事情从脑中回顾一下,似乎她好像真的有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你在乎我喜欢上别人?」苍夏冰冷的态度稍微软化,她用貌似迟疑的口吻问道。
  她回想他的态度,终于察觉到些许的不对劲,可是不自信的心里,让她抱持着不是很大的希望。
  「你只能是我的!」贺容溪不再只是单手,他的两手重新圈紧她的腰,把头埋进她泛着沁香的青丝,不愿意听见她诉说着对别人的情意。
  那样的话,只会让他心痛如绞。
  她好香啊。
  苍夏没想见他回答她的问题,可是他的话和态度却彷彿表明了一切。
  「……你在吃醋?」她问得好不确定。
  「是。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你知道结果的。」他的话不疾不徐,听似随意,可是暗藏的威胁之意却相当明显。
  他待她一向纵容,可是唯独这件事,他纵容不了她!
  苍夏娟丽明艳的脸蛋浮上红潮,臆起刚刚那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明白这般的威胁代表什么。他竟然会做出如此不知羞的警告……她怎么不晓得他也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一面?
  不过,更让苍夏吃惊的还是他并不否认自己的醋意,而会吃醋自然代表了他对她不是无意的,可是……
  「……你不是只把我看成是妹妹吗?」为什么还要突然吻她?又为什么突然要承认她的话……苍夏忘不了以前他说过的话,她觉得今天的事情很不真实。
  上一刻,她已经彻底死心了。偏偏下一刻,这人又突兀来这么一个举动,把她平静的心再度掀起一波的涟漪。
  她真的看不明白他。
  贺容溪缓缓抬起埋首与她发丝的头颅,露出那张好看的过分的俊美面容,他听见她的问题,顿时感到非常惊讶。
  「我曾经亲自问你我是你的什么人,你不是亲口说出我是你的好妹妹吗?」苍夏还依悉记得她带着满腔情意的试探,结果得来的答案令她心碎成片。
  所以,为什么现在要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从前我以为是的。」贺容溪的记忆一向极好,他听见她的话就想起曾经有过的画面。他想起那时候自己是如何回答时,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我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那怯懦又瘦小的模样,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不能让人欺负你,要一辈子的保护你,而我也一直是这么的照做。可是,不晓得是不是时间太长了,习惯成自然,我总把自己的占有慾当成是在保护你,下意识忽略掉其实是自己讨厌别人接近你。后来你被绑了受伤了,以及今日你笑着牵起那姓齐的小子的手,我才意识到我对你的感觉,从来就不是兄妹之情。我甚至无法想像你可能与其他人在一起或成亲的画面,你只能是我的。」
  贺容溪这样语带深情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苍夏曾经有过的委屈和心酸,几乎都要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然而,前些天的日子,让她却无法那么快的释怀开来。
  「……那你为什么这些日子还要躲着我?」苍夏不懂他的举动一齣又齣,她被他的态度已经弄得心绞力粹。
  这是第一次,她在心里觉得他万分可恶。
  一次又一次的,搅乱她平静的心湖。
  偏偏对他,她还是有着无尽的心软。
  她前辈子怕是欠了他很多的债吧?
  不过,不说前辈子,今生欠他的债,她也是还不完的,唉……
  「那是因为我也在试着弄懂自己的心……我不想伤害你。」说到这里,他粗礪的大掌抚摸着她细緻柔嫩的小脸,他看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炙热深情。
  「……你说不想伤害我,但是我喜欢的人如果是……」她话到一半,就被热烫的唇瓣给堵住了嘴。
  贺容溪显然不想再听见他无法承受的事实,他直接用卑鄙的手段,把那令他慑动心魂的红唇给堵住了口,让她只为他迷失了心神。
  又来了!
  苍夏被这强吻吻得几乎要呻吟一声,缠绵灼烫的热吻是如此强烈,霸道的彷彿要夺去她的呼吸。
  她感觉自己晕忽忽的,身上的骨头彷彿像是要软掉似的,全身无力承受这一波又一波的感官刺激。
  他的吸允轻咬和挑逗,绝不是生涩的她能够比拟的,而这人也不准备给她躲闪的机会。
  好吧,这话都不用就知道了结果。
  苍夏其实是想赌气问他,她喜欢的人如果是齐泽,他当要如何?
  但是,现在他霸道的行为,压根儿连问都不用问就可以知道结果的。
  什么害怕伤害她,其实全是鬼话吧?
  苍夏一边被吻得七晕八素,酥软无力,一边心里又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怒。
  只因,他强烈的占有慾,诉说着他对她的感情是真实无假的。
  贺容溪再度好不容易放开她的红唇时,苍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立刻用纤葱的手掌抵住他结实的胸膛,给他们二人拥有彼此喘息的空间。
  老天,她师兄君子的品性怎么好像全都消失殆尽了呢?
  苍夏不由得手足无措,她真怕极了他再来一回。
  「你不能再这样了。」她飞霞扑红了小脸,语气干巴巴的警告。
  「不能再怎么样了?」贺容溪瞧着她红的犹如朝霞的小脸蛋,心中升起难得的恶劣,他俊雅端方的脸庞泛上从未见过的邪气,吐气如兰在她的耳畔低语问道。
  苍夏觉得她招架不住现在的贺容溪,他今日的表现,和她一直以来认识的他好像都不太一样,她如果不是真的太过熟悉,几乎都快以为他是旁人假扮的。
  「当然是不能再做刚刚那种事情了。」苍夏双颊通红,她难以啟齿这羞人的事,因此语意含糊。
  「那种事情是哪种事情?」贺容溪则是饶富兴味的逗弄她,爱极了她因为他而起的羞色。
  他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开不了口,还故意如此的反问她!
  「你……你……」苍夏又羞又气,杏眸不由得睁得滴溜溜,隐含控诉。
  贺容溪瞅望着她的眼,故意忽略掉她的控诉,勾起唇角笑道:「这个保证我是真的不能做下的。」
  吻她的感觉太过美好,他能够克制已是强大的自制力,这样的保证如何能够承诺出口,除非他不是一个男人。
  贺容溪温柔而优雅的浅笑,让他的人看起来一派的间适自得。
  他语意清楚明瞭,她立刻读懂了他的意思。
  苍夏目瞪口呆,旋即被他厚顏的程度给败下阵了。
  这辈子,她早就栽在他的身上,既然反抗不了,那也就不反抗了。
  何况,她真的想反抗吗?
  答案,心中早已是不言而喻了。
  「霸道、色狼。」她把额头轻轻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也不抵触了。
  贺容溪为她的软化,以及她的靠近,胸口震盪起开心的情绪。
  「我只为你一人疯狂。」他轻吻她的头,语气低沉的宣告着。他的语意很清楚,他的霸道和色狼的对象,也只针对她一人而已。
  他的表白,不可否认的,苍夏原来已经结冰的心,再次被他的热烈给融化了。
  她有种既是感动又是羞臊的感觉。
  她本来放弃的爱情,没想到今日却开花结成了果,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世事难料这句话,时至今日,她才深刻的体会到。
  「好险。」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
  「好险什么?」他低声问道。
  「好险我爱上的人是你,否则的话,今后该怎么办……」她从来都不知道他是这样霸道和强硬的人,如果她今日爱上的人不是他,那结果……
  苍夏决定还是不去想这不可能发生的后果,只因她也一样,只为他一人心动。
  「你说什么?」贺容溪的目光迸出震惊的情绪,他扶开她的肩,让她抵在他胸口的头颅抬起,语气中漾满着不敢置信。
  他刚才应该没有听错吧?
  「我没说什么。」刚才没听见就算了,她真不是那种不会害羞的性子。
  「骗人,再说一遍!」贺容溪哪能任她混过去。他粗厚的手指挑起她尖巧的下巴,强硬要求她重新再说一遍。
  「我真没说什么。」苍夏被他直逼火热的目光给看得扭捏不安,她总有种自己是肉骨头,而他正打算把自己拆吞下肚的感觉。
  他可不可以不要再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你如果不再重复刚才的话,我就对你再做一次刚刚的事。」贺容溪精緻的眉眼都染上笑意,他的为人向来聪明,很懂得举一反三,立刻就知道该如何让她再说出真心话。
  不论她说与不说,得利的人终究是自己一个人。
  「你怎么可以这样!」苍夏错愕的张着小嘴,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
  「那你要说吗?」贺容溪灼热的呼吸,直接渐渐朝她逼近。
  她猛然明白他是真的这样打算。
  「我说好险我爱上的人是你,否则的话,今后该怎么办呢?」苍夏也不迟疑了,虽然脸色通红,可是还是把话细声的重复一遍。
  贺容溪这次也不认为自己是幻听了,他胸口漫延的狂喜是显而易见的,终究他伸出一双长臂,紧紧把她那娇小的身躯搂进怀中,顿时心中的满足无可言喻。
  「你不是骗我的吧?」毕竟上一刻,她承认喜欢上的是别人,他还是无法拥有太多的自信。
  「傻瓜。」苍夏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安,终究还是忍不住对他心软。她不顾羞涩的情绪,直接把头靠向他的胸口,轻声的对他坦言道:「我说喜欢齐泽才是气话,一直以来我爱的人只有你,也爱了好久了,可是你却总只把我当成……」兄妹。
  最后两个字,她并未说出口,只因这两字给她带来的酸涩和泪水,实在让人不愿意回想。
  「对不起。」她的坦白,她的情意,他既然都一无所知?贺容溪既是高兴又是不捨,他究竟是多么的粗心,才能忽略掉自己与她的心意?
  「我原来是打算放弃掉这份感情的。」偏偏苍夏像是嫌不够的,继续刺激他的心脏。
  说者无心,但是听者有意。
  「为什么?」他的胸口不由得一紧,她竟然有过这样的想法?
  一瞬间,他的心脏犹如大起大落。
  「因为你曾经的话,你的态度,加上你前阵子不说一语使劲躲我,我还以为自己是多么的讨人嬚。如果不是齐家庄的事还没有完,我定会离你远远的,再也不与你见面。」她轻声叹息,还是把心中埋藏的话一股脑的全部丢出。
  闻言,贺容溪搂着她的双臂差点痉挛。
  他竟然差点失去她!
  她竟然会有想离他远远的想法,怎么可以!
  不对!
  一旦有了起头,记忆一直都很好的贺容溪,猛然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她似乎是真的有了想法并付诸行动了——贺容溪想起她突兀离开逍遥谷,不告一别的举动。
  「你先前莫名离开逍遥谷说要去游歷,是不是就有想要离我远远的想法?」俊脸直直拉下,黑眸瞇起,声音低沉,一股骇人的气势从他的周身散发出来。
  「呃……」苍夏被他莫名提及八百年黄历的事情,给愣了一愣,感到不知所措。
  他怎么知道这件事?当时,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贺容溪凝睇她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果然被他猜中了。
  「不准!」贺容溪黑着脸粗声的警告:「下次不论我们之间再有什么误会,你都不能再有这种想法!」
  这小妮子,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有先见之明在她的身边安插人手,今时今日,敢情还差点可能失去了她!
  怪不得,这小妮子的书信,除了说她平安,什么事情什么地点,通通是一概模糊不清。
  她竟是躲他来着!
  「你放心,我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苍夏见他那宛若关公的黑脸,和可怕骇人的气势,第一反应就是做出保证。
  「……好吧,我暂时相信你。」他言不由衷的说着,心里却是另有打算。
  贺容溪心中霎时就下了一个决断,那就是只要苍夏一出门,身边安插的人手只能多不能少!
  苍夏绝对不知道,她的保证在某人眼里,其实是不可靠的。
  为了防止心上人闷声不响的离开,她足智多谋的大师兄,已经有了万全的防范。
  可怜的她,这辈子是插翅也难逃魔爪了。
  ∞
  「这是什么?」
  已经互诉情衷的二人,紧紧相拥好一会儿。贺容溪捨不得把怀中的娇躯放开后,低着头,这才注意到苍夏身旁掉落的物件。
  他的手掌从地下捡起一个算是雕鏤细致的匣子。
  苍夏看着他手上拿起的物件,剎那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怎么了?」贺容溪眼尖察觉到她的异样,他对手里的东西更为好奇一些。
  她似乎是很紧张?
  贺容溪不动声色,眼皮都没抬一下,唯有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没、没什么……」明明没有做错事,可是怎么有股心虚的感觉。
  苍夏神情有掩饰不及的尷尬,她虽然觉得自己实可以理直气壮一点,然而对上那彷彿洞悉一切的目光,鼓起的气势就瞬间降了回去。
  贺容溪挑了挑浓眉,目光里蕴含了些许的兴致。他瞅着她古怪的表情,对于自己的手中之物则更有了好奇心。
  他有种预感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以开吗?」他虽然是疑问句,可是语气的强势,以及面容上的表情,压根儿似乎没给人其他答案的选择。
  他的问话其实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果不其然!
  苍夏还在畏畏缩缩的同时,贺容溪就逕自把里头东西取了出来,当他看到画捲时,勾起的笑意给人一种意味不明的诡譎。
  这画画的极好,勾勒每一个地方都极具用心,就彷彿看到真人进入画中,那样的令人目眩神迷。但是也因为如此,才让他的心情霎时由晴转阴。
  很好,她竟然还收藏这样的东西!
  苍夏紧瞅他的神情,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赶紧识相地讨好道:「容溪……」
  她就是再傻都知道某人的心情定然糟糕到极点。
  「谁画的?」他似笑非笑的问道,可是幽深的黑眸里却没有一点笑意,反而给人一种阴森阴森的感觉。
  苍夏实在很想叫他不想笑,就乾脆别笑好了。
  她都要被他的笑容,给笑的心惊胆颤了起来。
  苍夏终究还是提起了胆子,颇为无奈地回道:「……你明知故问。」
  「哼。」贺容溪的确是知道,可是心情还是不爽到极点。
  那姓齐的,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送这样的东西放在身边,别人就是想把他忘了都忘不了,这真是好算计。
  不得不说,吃起醋的男人,总是会不可理喻,甚至是多想起来,其实人家齐泽真的没这么多的想法。
  「别生气,就是一幅画而已。」苍夏说着,就把贺容溪手上的东西给拿了过来,然后一副小心翼翼的放好着。
  见状,贺容溪剎时醋意漫天。
  他冷鷙的眸光狠狠瞪着她的怀中物,状似漫不经心问道:「这画你还打算收着?」
  贺容溪的画技也不弱,自然能看出作画的人是如何「用心」。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的很想把那画给烧得乾乾净净。然而,他更清楚,依照苍夏原则绝对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
  「这是自然,好歹是别人的一番心意。」苍夏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不会因为师兄不喜,就把别人真心送的礼给毁去。
  倘若这画是在他们二人两情相悦前送的,就是衝着齐泽的那份心意,她也不会收下的,可是现在画既然已收了,就没有退回去和毁掉的道理。
  别人已经无意了,送过来的只是念想,况且都已成定局,何必在推推托托,坏了这份友情?
  是的,友情。
  苍夏今日早已经和人说开了一切,他们之间没有男女之情,可是却有真摰的友情。
  齐泽以诚待她,她怎么能不以诚待人?
  甚至,说实在话,苍夏是感激齐泽的,如不是他对她无意间的举动,她的感情也不会这么快就有了着落,虽然中间情况有些屈折,但是结果却是意想不到的好。
  齐泽,认真说起来,还是她和师兄的媒人。
  媒人之礼,怎么也得好好的供着。
  「说起来,我好像从未帮你画过一幅画。」他散漫看似不以为意的语气,实则腹中弯弯绕绕已有了打算。在吃醋的男人心中,对于情敌总有着不落于人下风的警觉性。
  贺容溪的琴棋书画都很精通,他的画技虽然少现于人,可是却是无可否认的出采,曾经让多位画师点评,无一不认为是上佳之作,因而他的自信是有来源的。
  他已经打定主意,画上个八幅十幅,把齐泽的画挤入尘埃,然后等到苍夏不再想起来时,就立刻把这幅碍眼至极的画给毁了。
  至于,丢掉这事,他不是不会做的,省得心中珍藏爱重的人的娇容被人覬覦,现在的好色之徒可是不少。
  「是啊,怎么了?」说起来手中这幅还是第一幅别人给自己画的画,原来就觉得应该要好好珍藏手中画捲的苍夏,这下子更觉得珍贵非常。
  贺容溪怎么也不想到,他的一番话反而是弄巧成拙,以致于往后,苍夏把画给收的特别谨慎,让他想找也不找不到。
  「没什么,只是想帮你画上几幅。」贺容溪此时一无所知,他对上苍夏秋水盈盈的媚眸,低沉柔声的诉说着。
  「其实不必这么麻烦的。」苍夏就是一直期盼二人两情相悦,可是当事情真的成真时,依旧是有些害羞。
  她都不晓得自己原来是如此放不开的性子。
  「哪里麻烦了,画你是我心中所嚮。」他轻笑,温情的说着。
  「既然如此,我也帮你画上一幅可好?」她一直认为不论是何种感情都是要有来有往的,只有单面付出的感情,是维持不了长久的。「只是,我的画没你好,你可不能笑话我。」
  她想和他一起,直到他们都阂眼的那一刻。所以,她不会冷了他的心。
  贺容溪对这份突兀而来的惊喜是有些诧异,可是更多的却是真真实实的满腔喜悦。
  「自然不会。」他端方如玉的俊美面容漾开极为好看的笑容。
  这样纯粹不含杂质的高兴笑容,恍若从前他第一次牵起她手时所露出的笑容,她被带离那苦难的日子,他那时候就是这么的笑着,灿烂如同阳光的笑容,驱散她心中所有的阴暗。
  苍夏没有告诉过别人,她一直以来的笑容,就是学着这人最初的笑靨。
  一样的笑容,不同的场景,她却是同样痴然的望着。
  「容溪,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很爱你……」情不自禁吐露情意,然而,说完后,像是惊觉什么,红着脸颊埋入这人厚实的胸怀里。
  贺容溪怔忡一下,随即为这份得来不易的投怀送抱,以及告白,他的胸臆中倏地漫延开满满的柔情。
  「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也爱你。」他伸出长臂,把怀中珍视的人紧紧拥住,然后同样回以深情。
  这一次,一对情人两颗真心,确实是不分彼我的紧紧相偎近了。
  爱情如此美好,岁月如此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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