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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第一百二十四章户部员外郎
  陈碌道:“九公子错爱。”
  领会,领会甚么?
  领会那句牡丹芍药,不知谁擅胜场?
  原来那张帖子是徐九写的,帖子上的意思也纯粹是徐九的意思。
  而不是徐三,或者徐三背后的小公爷的意思。
  但是……
  陈碌看了徐三公子一眼,徐九公子就这么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么露骨的话?
  这他娘的都是一家子甚么人呐!
  完全不按游戏规则出牌啊……
  反倒是徐三不屑地扫了他一眼:“看我做甚么,我只答应替我大堂哥跑一趟当个说客,成与不成也不曾打过包票,所以你跟老九有甚么事也跟我没有关系。”
  陈碌知道以徐三公子的性格,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一个迟疑而向自己解释这么多,徐三的话多半是说给徐九听的。
  但是徐九显然并不在乎这些。
  他淡淡地道:“大堂兄喜欢的是文人客卿,去年从我这里抢走了徐文长,我现在截他一个陈谦台,莫非他好意思找我啰嗦?”
  徐三咧咧嘴,摆出一副无所谓的神色,显然他对老大跟老九之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就像他自己所说的,他只是一个说客。
  陈碌愈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货物,在姓徐的几个人手中挑来挑去。
  “谦公,”徐九公子忽然道,“听闻你手下有个叫梁叛的,能做点事,我手上有几件事,好不好请你转个话,请他做一做?”
  陈碌听他居然只是想要梁叛做事,心里不由得既是庆幸,又有些失落。
  庆幸是不用自己再回答甚么“多少钱可以当狗”的问题,失落的是这位九公子似乎并没有多少迫切拉拢自己的意思。
  虽然陈碌压根就不会同意任何拉拢,但人就是这样的矛盾体,一方面想要独善其身,一方面又希望得到别人的关注。
  他倒是没怎么在意九公子所说的甚么徐文长,在他看来,那大概就是徐家某个比较有出息的子侄而已。
  他道:“九公子有甚么吩咐,请示下便是。”
  其实他倒是想说梁叛实际上已经不属于南京锦衣卫的编制了,就让徐九公子自己派人去六角井那个茶馆去下委托。
  因为他找梁叛也是要钱的啊!
  不对,应该说梁叛那家伙现在唯一痛宰的一只肥羊就是他陈大户。
  他估量着自己可能抗不了多久的钱包,想想是不是该到北镇抚司找钱丹秋再申请一笔钱了?
  不过想想最近支出的那些钱,不管是买诗也好,搞甚么人设也好,都是长久的投入,要对两个新成的学社起到持续的监督功能,很难看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嗯,看来近期还得找梁叛办个比较能够显成效的事情——要找钱老板拨款,总得拿得出几样扎实的成果啊!
  陈碌正悄咪咪地盘算着给梁叛找甚么事的时候,被他和徐九公子同时惦记着的这位,正骑着马跨过一地的死尸和血水,朝巷子的一头走去。
  守在巷口的那个刀手冲了上来,梁叛突然打马加速,在那少年错愕之际,已经一刀抹过了少年的喉咙。
  “当啷”一声,这柄缠着麻布的铁刀,被他随手丢弃在了道路上。
  不远处三层楼上的小公爷,与他的幕僚一起目瞪口呆。
  他的眼前还在闪动着那人下马、夺刀、杀人、上马、杀人、下马、杀人……的一系列动作。
  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从头至尾全都干净利落,他就像在看一场杀人的游戏。
  闹市杀人,就在小公爷考虑着那人会如何避罪脱身的时候,就看见一队捕快冲进那巷子当中,很快便将几个朝着巷子开的大门堵住,巷子两头都封锁了。
  他再找那人的身影,就看见一人一马正悠悠闲闲地往小西湖去呢。
  “这个人,有点意思。”
  小公爷笑了笑,其实他的目标只是文人,而根本就没想过要招揽那个骑马的年轻人。
  甚至那些打行的小孩也不是他招来的——他才刚回到南京没多久,除了干了些明显违法乱纪的事情以外,就是找人代杖闹官司过了过瘾,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打行这种最阴暗的角落。
  找人的是丁少英,丁吉原的三儿子,他不过是听说了有这么件好玩的事情,所以特为选了这栋楼来看。
  或者说是丁少英专门巴结,请他来看的这么一场戏,而且还将指挥权交到了他的手上。
  虽然游戏失败了,但是在小公爷看来,这事简直比成功了还要有意思。
  小公爷道:“你查一查那个人。”
  那文士低头答应一声,快步下了楼。
  已经渐渐走远的梁叛此刻却是心情沉重。
  他不想杀小孩,虽然那些所谓的“小孩”其实早已经不再天真单纯了,他们其中有的人身上甚至还背着命案。
  那么,究竟是谁买通了打行来对付自己?
  打行的小孩们虽然热血冲动,但不会无缘无故出手杀人,其背后一定有买凶之人。
  梁叛猛的扯住缰绳,他在心中忖道:是不是该用机速总调查一下?
  但是随即他便自我否定了这个想法。
  要查打行这种组织,机速总并没有多少优势,反而是小六子和小铁他们更加熟悉一些。
  他打消了去心腹桥的念头,便继续向小西湖而去。
  好在此处距离快园已经很近,过不了两个巷口,便到了小西湖外。
  梁叛找人问了一番,才知道冉清和齐四哥他们都已经离开了,又问张守拙,也说已经走了。
  他也没了再进去听戏的兴致,直接出了快园,过了马道街,来到艾婆子的案发现场。
  张守拙、崔夫子、王敦、老八都在这里。
  这些人看着院里已经抬下来的五具尸体,全都面色凝重,看到梁叛进来,也没有打甚么招呼,都只是点点头,便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尸体上面。
  梁叛见县衙的仵作在场,自己便没有自告奋勇地下场验尸,而是站在张守拙身边,静静地看着。
  那仵作当场将艾婆子的怀解开,露出一具因为水肿而更加肥硕的躯体。
  如果要说艾婆子这副躯体唯一的好处,那就是比较白。
  即便如此,张守拙也看不下去了,借着同梁叛说话的机会,转过头来,低声道:“李裕的禁足解除了。”
  梁叛一时间没明白张守拙为什么特意告诉他这个。
  毕竟他和李裕之间并没有多少往来,甚至还不如同冉佐的联系密切。
  不过下一刻他就明白了。
  “他高升了,南京户部员外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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