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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久走去撒个尿,回来给自己倒杯开水,等困意好不容易积聚上来了,他才看见自己的床被占了。</p>
  赵钱辉肥手加肥腿的横在齐久原本睡的地方,齐久踹他好几脚他都没动静。</p>
  要不是他那呼噜声堪比除草机,齐久都怀疑他没准是死了。</p>
  “操你大爷。”齐久骂了句。</p>
  这句骂出了声儿,然而床上三个人依旧睡得安详。</p>
  齐久直起身子,在黑暗中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三个人。</p>
  孙宇手肘正怼着赵钱辉的胖脸,而赵钱辉的另一条肥腿也礼尚往来地搭在孙宇腰上。</p>
  相较之下,林染睡得特老实,向着床的外围侧着身子睡。被子也盖得好好的,往幼儿园里一搁,他简直就得是老师的心头宝。</p>
  林染占地不多,所以他的身子距离床沿还有一段距离。</p>
  能再侧躺个人。</p>
  这判断一出来,齐久顿时觉着心都有些儿痒痒的,人已经走到了林染睡的床边儿上。</p>
  反正林染不会醒,即便他醒了,也不可能比生物钟六点半的齐久醒得要早。</p>
  齐久把自个儿被子扯过来,挨着林染睡下去的那一刻,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变态。</p>
  尤其是当他发觉自己睡意全无,头枕着胳膊默默盯人家脸看的时候。</p>
  林染睡着的样子之前见过,但离这么近观察算头一回。从眼睑到鼻尖,再到嘴唇,这人看上去都像种毛茸茸的生物。</p>
  房里空调温度开得有点儿低,林染像被冷着,冷不丁就是个喷嚏。</p>
  齐久一下没忍住,从鼻腔里发出声轻笑。</p>
  也就是这一瞬间,林染吸着鼻子睁开了眼。</p>
  操。</p>
  齐久强行淡定地闭上眼装睡,人倒是慌了,慌到一半又想起林染睡得迷糊,指不定连他是谁都不认得。</p>
  “九爷。”林染喊他。</p>
  齐久没答应,闭着眼装了一会儿死,对方也没别的动静。</p>
  原本以为林染接着睡过去了,刚要睁眼,就感觉到林染的脑袋蹭在了他颈窝里。</p>
  就蹭了那么一下,齐久再睁眼,林染背对着他睡了。</p>
  -</p>
  齐久迷迷瞪瞪熬到了五点半,心里燥得实在没法儿,干脆跑阳台上站会儿,点着根烟。</p>
  整个人的身体都特别疲乏,只有脑袋在强行清晰地运作个不停。</p>
  齐久叼着烟站了半个多小时,当天色慢慢由蓝变白,他听见后边儿阳台门被拉开又带上的声音。</p>
  “九爷早。”林染走进来。</p>
  齐久看他一眼,林染这会儿似乎挺正常,不像刚睡醒的样子。</p>
  “还有烟吗?”林染将手肘撑在栏杆儿上,伸手。</p>
  齐久把空烟盒给他看一眼。</p>
  “九爷,你刚才...是睡我旁边了?”林染突然问。</p>
  “嗯,胖子把我位置占了。”齐久没否认。</p>
  “以后像这种事,尽量别再做了。”林染想了想,说。</p>
  “我没做什么,”齐久觉得心虚,“我就躺着。”</p>
  “我知道。”林染有些儿燥,沉默着揉了揉后脑的发,“这样,既然都提起这事了,我们干脆把话说开吧。”</p>
  齐久叼着烟看他一眼,没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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